“药，不一定要挑好的用。”
秦怀玉说：“好药的药效更好，这确实是不假。”
“但是你也得考虑，病人是否能够承受住那股药力吧？”
“要是什么都不管，直接一股脑的往上堆好药，就能够将病治好，就不会有那么人救不活了。”
听着秦怀玉的话，柳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通医理，但是既然秦怀玉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两个人到附近的一家药铺，随便抓了几副药之后，便转身回宫了。
秦怀玉可不想在等待煎药这段时间里，和李世民那张臭脸对视着，于是便直接去亲自煎药了。
那些宫女内侍们见这位秦县子竟然亲自来煎药，一个个虽然都是惊讶不已，但还是都乖乖的退开了。
“陛下，秦县子抓药回来，已经去煎药了。”柳然回到寝殿向李世民禀报道。
“算那个臭小子还有点良心！”李世民冷哼道。
“秦县子确实是个有心的。”
柳然笑道。
“你们俩把御医风万春给杀了？”
面对李世民这突如其来的问询，柳然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怎么消息传递的这么快？
但是柳然也是跟随在李世民身边的老人了，面对李世民的问询毫不慌乱，接着说道：“是的。”
“你好大的胆子啊，张口便要杀人。”李世民看着柳然，眼神凌厉。
“回陛下，此事事出有因啊。”
柳然慌忙跪下说道：“那御医风万春因为之前他儿子被杀的事情，一直怀恨在心，今日更是当场对秦将军出手。”
“袭击千牛卫，这可是重罪啊，更可恨的是此贼死性不改，几次三番的想要阻挠秦县子进去抓药。”
“不得已之下，秦县子只能够带着奴才去了宫外抓的药材，请陛下明察啊。”
柳然深知这个时候撒谎是没用的，所以他只能是据实陈奏。
但是怎么才算是据实陈奏呢？
“他儿子是谁？”
李世民疑惑的问道。
“就是前段时间被处死的那个不长眼的御医……”
柳然提醒道。
“哦，是他啊。”
李世民想了想，这才想起了那个人。
也就是事情刚刚过去没多久，不然李世民还真未必记得这个人。
“是的。”
柳然一看就知道李世民记起来了，接着说道：“不只是那风万春，就连那些御医们，也一个个抱团的跟在风万春的身后，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团体。”
“若是这样下去……”
“好了。”
李世民说：“行了，你起来吧。”
柳然松了口气，却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站在李世民身后不远处不敢抬头。
“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那么害怕做什么？”李世民不满的说。
“这都是陛下龙威太盛，奴才这才感觉心中惶惧，只感觉一条旷世真龙就在眼前……”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
李世民笑骂道。
之前还有些阴郁的心情，被柳然这么一搅和，顿时便开朗了不少。
“你去看看，秦怀玉的药煎得如何了？”
“是。”
柳然是见好就收，忙不迭的离开了寝殿。
等柳然走出老远，一摸自己的后背，便发现自己的后背的衣物早就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真悬啊。”
柳然心中叹了口气。
伴君如伴虎，自己刚刚要是有半点不对劲儿，怕是就得去山里和那个不识好歹的风万春一起去山里喂狼了。
急匆匆的跑到了御膳房，想要看看秦怀玉的药煎好了没有的柳然，还没等进门呢，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气。
“嘶，这是什么味道。”
柳然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抓住了边上路过的打杂内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香气逼人？”
“回柳内侍，这不是咱们御膳房的东西。”
那打杂的小内侍赶忙说道。
“胡说八道！”
柳然怒斥道：“这里是御膳房的地盘，除了你们御膳房的人，哪里还能有人在这里做东西！”
“不是，柳内侍，真不是咱们御膳房的人。”
那打杂的小内侍也急了，赶忙辩解道：“是那位在咱们御膳房中煎药的秦县子。”
“他说肚子饿了，要弄点东西吃，又说我们御膳房的人做的饭菜都是道边的垃圾，难以下咽，然后就……”
“然后你们就让秦县子自己去做吃食了？”柳然的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
“不不不，不是我们让秦县子去的，是他自己将我们的人赶到了边上，非要自己上手，我们也没办法啊。”
那小内侍欲哭无泪的说。
这下，柳然也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个香味，这是秦县子做出来的？”
柳然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知道秦怀玉在吃食上极有研究，但是他也没具体尝试过，所以对于秦怀玉的厨艺，实际上也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没错啊。”
说起这个，这小内侍眼中开始涌现出了一抹敬佩。
“我在御膳房这么久，还从没见到过如此精致的膳食，秦县子真乃神人也。”
听着小内侍对秦怀玉的夸耀，柳然表现的还算是淡定，毕竟秦怀玉这个人震撼人心的事情不少做了。
“好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打发走了那个小内侍，柳然直奔厨房而去。
果然，刚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正在那里热火朝天的颠勺的秦怀玉。
秦怀玉在那里一边颠勺，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你们这群笨蛋，教了你们那么多天，连点皮毛都没学会，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上御厨的。”
听着秦怀玉的指责和训斥，那些御厨们一个个点头哈腰，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反而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怀玉的每一步操作，想要偷师一些技巧。
“哎呦，我的秦大县子啊，您老人家怎么还在这里做上饭了啊。”
柳然一脸无奈的说。
“我就只是饿了而已嘛！”
秦怀玉头也不回的忙活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说道：“要不要一起吃点？”
“这……不好吧？”其实柳然是很想果断拒绝的。
“放心吧，这药一时半会儿的煎不好。”
有了秦怀玉这话，柳然果断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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