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老实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聂娇娇抓住了？还是你之前受伤的大脑旧伤又复发了，导致你脑子瓦特了？”
否则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玄湛还要允许聂娇娇那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
玄湛看着玄野那抓狂的模样，眼神里没有半点波动，甚至语气都无波无澜，“协议结婚，为了奶奶。”
短短八个字，直接堵住了玄野的嘴。
过了好一会儿，玄野总算是理顺思路了，他拍着胸口道：“哥，您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知不知道，人吓人是没药医的！”
玄湛不知道是懒得搭理他，还是不想说话，沉默着继续喝酒。
玄野也端起酒杯，正要与他碰杯，动作却又是一顿，蹙眉，“不对啊，哥，无论是协议结婚，还是真结婚，你都不应该找聂娇娇吧？你身边又不是没女人，聂娇娇这种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你现在却又给她机会接近你？”
那不是找虐吗？
最后几个字，他终究没敢说出口。
玄湛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还是那样淡淡地重复，“我说了，为了奶奶。”
玄野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的心思，“哥，你自己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三年前奶奶那么反对你退婚，你不也不听吗？更何况你想安抚奶奶，办法多得是！”
“还有那个聂嘉嘉在你身边也三年了，一心一意念着你，怎么都比聂娇娇好吧？”
“哥，你根本就没有非要选择聂娇娇的理由！”
“除非……”
他停顿了下，还是盯着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你就是自己想选的。”
他哥这样的人，从来唯我独尊，又有谁能够左右他的想法，谁又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玄湛没再说话，又倒了杯酒，继续喝着。
见状，玄野什么都明白了。
可他宁愿自家哥哥毒舌自己几句，或者冷笑什么的来反驳，偏偏……他就这样默认了。
都已经过去三年时间了，看着玄湛身边也有了聂嘉嘉，他本来以为他早就忘记那个无情的女人，也走出了那一段伤痛。
如今看来，压根儿就没有。
也是啊，玄湛看似凉薄，实际上在感情上，极其地死心眼，他都曾戏称他是帝都第一深情呢。
感情的事情，外人说太多也没用，冷暖本来就是自知的。
只不过有件事，他倒是很好奇了。
玄野又灌了一杯酒，再壮了点胆子，才开口，“兜兜转转，你还是选择聂娇娇，这么久都没能放下，看来她是真爱了吧？”
“所以……”他吞咽了几口唾沫，声音压低了些，也含糊了些，“她超过那个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吗？”
然他这个话才出，玄湛俊美的脸庞蓦地布满阴霾，看向他的视线也如同渗着冰渣子一样，刺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玄野吓得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他不会再说了。
他懂了，时至今日，那个人在玄湛这里，还是不能提及的禁忌，毕竟是白月光嘛，所以即便是此时占据着玄湛的心的聂娇娇，都不能比。
虽说他现在对聂娇娇满腹怨气，其实在三年前，他挺喜欢聂娇娇的，也很愿意接纳她当自己的堂嫂。
怎么说呢，聂娇娇长得漂亮，性格活泼，然后也很主动，虽说家世差了点，但对于玄家来说，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家族能够匹配，所以不是很看重这个。
当然，聂娇娇也算是有情有义，在堂哥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的情况下，还是不离不弃地陪伴。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她一个不讨玄湛喜欢的未婚妻，最终她能够守得云开，也是正常的。
可最主要的原因是……聂娇娇的出现，让玄湛终于能够看到别的女人，也愿意让别的女人进入他的世界。
就单单从聂娇娇能够让玄湛放下对那个人的执念这一点，他就举着双手双脚赞同这门婚事。
恨不得将民政局搬来，原地让他们结婚！
可万万没想到，聂娇娇也不是个好女人。
因此当时玄湛快刀斩乱麻，他觉得挺好的，反正女人多得是，他玄湛更是不愁女人，总会遇到真心待他的。
鬼知道，三年过去了，他不但没放下，还重蹈覆辙了。
想着，玄野止不住地叹气。
爱情这个苦他反正是吃不下的，所以他自小就是不婚主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只走肾，绝对不走心。
潇洒自在走天下，任何女人都不可能让他自砍双腿的！
不过既然玄湛和聂娇娇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为了自家哥哥的幸福，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哥，你这样将聂娇娇留在身边，不怕她又不怀好意吗？”
“不怀好意么？”玄湛掀唇，缓慢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随后眸底竟浮出了无尽的苦涩。
本来他也怀疑是这样的，但事实一次一次地打了他的脸。
聂娇娇已经不喜欢他了……哦不，应该是说，她从未喜欢过他！
三年前她有其他的目的，不得不接近他。
而现在，他对她没了利用价值，便不需要再演戏，甚至一直在与他划清界限。
他既厌恶她的不怀好意，又厌恶没了不怀好意，她根本不会再主动靠近他。
他竟被聂娇娇变成了这样一个矛盾至极的人，可笑之极。
即便不愿意承认，玄湛还是哑声道：“你放心，她对我无意，若不是契约结婚，她只会离我远远的。”
这个答案是玄野始料未及的，他震惊不已，“哥，你，你认真的？”
聂娇娇转性子了？
玄湛垂眸，心脏止不住地泛疼。
他本误以为她吃聂嘉嘉的醋，今天晚上一直在试探她，试图看出她是不是有一分的在意，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她是真的没有一点都不在意他！
脑海里不由浮现聂娇娇那无动于衷的脸庞，玄湛又开了一瓶酒，一杯一杯地灌。
原来伤害并非要多刺激的冲突，有时候仅仅是喜欢的人一个冷漠的眼神，就堪比万箭穿心。
玄野看着，又心酸又无奈。
三年前聂娇娇离开后，玄湛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他历历在目。
他无法再看着玄湛再回到那种状态，忙伸手夺过他的酒，一字一字地说，“哥，既然你放不下，那就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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