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嘉嘉以为说动他了，更加卖力地哭着，还特意地补充了一句，“阿湛，三年前聂娇娇那样辜负你，你不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么？你不要再被她骗了啊……”
她其实并不知道聂娇娇三年前到底做了什么事，导致玄湛愤而退婚，但在他身边这三年，她很清楚，这是玄湛的死穴。
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玄湛的时候，当时他正眼都没有瞧她一下，却在她自我介绍自己叫聂嘉嘉的时候，他蓦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她。
他长相俊美，气质矜贵，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黑眸幽幽，里面似乎盛满了星辰大海。
他启唇，音质清冽，意味不明地道：“你叫聂嘉嘉？”
声音也这么好听，她不由地脸红，连忙点头。
她当时还不知道玄湛已经退婚了，为了拉近关系，她还又说了一句，“我姐姐是聂娇娇。”
而在这个名字说出口的瞬间，她就看到了玄湛的神色瞬变，那双黑眸里染上了冰霜般，连开口的嗓音都冷得骇人，“别提这个人！”
明明他的语调起伏并不大，可她莫名感觉到有一只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不过来。
她惶恐地点头，自此没在他面前提过，免得引他不快。
但之后随着她被玄湛捧起来，她带着一身荣耀回归聂家后，她多方面打听过这件事。
但却无一人知晓。
谁都只知道，聂娇娇是在玄湛出事后，在他身边悉心照顾，才得到他的青睐。
却又在两个人交往一段时间，甚至发生了关系后，玄湛非常果断地退了婚，不留半分情面。
她越发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倒也不是她忌惮聂娇娇什么，一个被玄家退婚，又被家族驱逐的弃妇，对她已经造不成任何威胁。
她以后的目标是成为玄湛的妻子，玄家的女主人，她是想搞清楚原因，以后避免自己也做错，让玄湛厌弃。
她不断讨好玄湛身边的那些人，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到话，可惜还是没有成效。
还是很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在酒局上碰到了玄野，当时玄野喝多了，嘟囔了几句。
大概就是聂娇娇做了很无耻的事情，狠狠辜负了玄湛，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事。
可具体是什么，她想要再问，玄野已经醉死过去，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但也已经无所谓了。
她只觉得聂娇娇就是个蠢货，浪费了聂家与玄家定下来的婚姻，若是联姻的人是她，她必不会弄丢这个联姻的。
就因为她想要继续履行这个婚约，她才那么积极地回归聂家。
等聂家承认了她，她就不用继续顶着私生女的身份，再加上这个以前就定下来的婚约，自是可以名正言顺嫁入玄家。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
这三年，玄湛待她极好，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而他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仅她一个。
这不是爱是什么？
她唯一走错的一步棋就是，聂氏经营不善，需要融资，爷爷一筹莫展时，是她提议让聂娇娇回来，为家族做贡献的。
她那时候笃定玄湛不会对聂娇娇再有任何反应，即便有，也是憎恨，厌恶，于她来说，是好事。
毕竟有个参照物，才会显得她更好不是么。
却万万没有想到……她还是低估了聂娇娇的卑鄙和没底线，才会让自己此时处于这样被动的地步。
但……她也不过是仗着阿湛的势罢了，只要唤起阿湛对她的厌恶，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思及此，聂嘉嘉吸了吸鼻子，又道：“阿湛，聂娇娇真的一开始就亲口和我说过，她想要和我争玄家少夫人这个位置的！”
“我还有证据的！”
玄湛垂了垂眸，视线终于转到她的身上。
聂嘉嘉了然，拿出了手机，点开录音，摁开。
……
“至于我和玄湛之间清不清白，得看我的心情！”
“妹妹啊，我这个人脾气不好，玄家少夫人的位置，我不介意和你争上一争。”
……
玄湛一听，就听出了聂娇娇的声音，因为已经是刻入骨子里的熟悉了。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微颤了下。
聂嘉嘉观察着男人的脸色，见他眸色越发地暗沉，知道自己大概稳了，她就知道，这个录音绝对是大杀器。
那时候她就是为了防一手，才会偷偷录音的，看，这不就用上了么。
聂娇娇拿什么和她斗。
她收起手机，眸底都禁不住地浮上一抹得意，“阿湛，你也听到了吧？聂娇娇真的不值得你信任，她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她只是在利用你，包括这次……”
“聂嘉嘉。”
玄湛薄唇微动，终于开了尊口，他打断她的话，然而却是毫不留情的讥讽，“你把谁当傻子？”
聂嘉嘉愕然，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玄湛眉宇间已满是不耐，“姜涛和吴洁这件事，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守好你的本分，别越界！”
聂嘉嘉不可置信，都这样了，他还要相信聂娇娇吗？
“阿湛！”聂嘉嘉声音都不由地拔高了，她心里的不甘不可抑制地冲了上来，“好，你非要我认，那我就认，只要你高兴，我可以受这样的委屈，只是……我又怎么越界了？”
“这次越界的人是聂娇娇，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是她擅自接的，她还故意对我说那些气人的话，这些你又知道吗？”
玄湛眸光没有丝毫变化，“我知道，她当着我的面接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允许她接他的电话。
所以……聂娇娇昨天说的那些话，竟都是真的？而不是她捏造出来的？
聂嘉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表情都呆滞了。
“还有，你不清楚自己怎么越界了？行，我告诉你。”
玄湛看着她的眼神充斥着无尽的冷漠，他薄唇轻掀，一字一顿地道：“你动了她，就是越了我的界！”
动了聂娇娇。
就是越了玄湛的界。
聂嘉嘉身体猛地晃了下，几乎站不稳，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她双眸瞪得大大的，酸涩不住地涌上。
她努力稳住情绪，猛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玄湛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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