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停顿了下，随即目光像是落到了她的脸庞上，带着审视的味道。
聂娇娇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些。
虽说他们关系缓和了许多，但从醒来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处于暧昧又模糊的阶段，她这样的问题……好像过界了。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情绪。
玄湛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指腹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后颈处，他薄唇掀起，嗓音低沉悦耳。
“是么？”
顿了下，他接着说，“本来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若你只是随便问问，那我也不想说了。”
“……”
聂娇娇向来知道这个男人胜负欲很强，倒没想到，这么一句话的事也要占上风！
她不由磨了磨牙。
“所以，你想知道吗？”玄湛不急不缓又吐出这话。
呵呵。
很了不起吗？她才没有兴趣呢，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聂娇娇冷冷勾唇，回：“我，我有点好奇。”
男人好似发出了一声轻笑，又似是没有，他拿过毛巾，替她包裹住湿发，而后绕到前方来，长臂搂住她的肩膀。
微一用力，便将她带着坐起了身。
他正弯着腰，视线与她平齐，她一坐起来，两个人的脸庞靠得极近，呼吸好似都交缠在了一起。
玄湛开口，嗓音越发地柔和，“不是。”
不是……
聂娇娇愕然。
她本以为，能够让玄湛这个太子爷纡尊降贵的，也唯有亲密的伴侣之间了，竟不是聂嘉嘉？
那还能是谁？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玄湛大发慈悲地宣布答案，“是奶奶，她刚刚生病要住院那会儿，特别敏感，不允许外人近身，只信任我和李嫂，那段时间，我基本上都在陪着她，这个也是那时候学会的。”
原来如此。
也对，玄湛对玄奶奶的孝心是毋容置疑的。
玄湛黑眸凝视着她，嗓音低低的，又说了一句，“除了奶奶，你是第一个能享受我亲自洗头的，没有其他人。”
砰砰砰。
聂娇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好像快要从胸口处冲出来。
莫名地就被这句话给撩拨到了。
哪个女孩儿会不喜欢这样的偏爱呢，特别是她自己喜欢着的男人。
被这么注视着，她手足无措，眼神左右飘忽了好一会儿，才生生憋出一句话，“洗得很好，手法很专业！给你个五星好评！”
“以后你要是转行当tony老师，我一定会去给你捧场的！”
一边说着，她还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玄湛气笑了，“我谢谢你啊。”
聂娇娇只能干笑，装听不懂。
在她没有确定玄湛的心思前，她不得不小心翼翼，无法再将他偶尔的温柔，随意的一句撩拨当真了。
气氛多少有些凝滞，聂娇娇忙转移话题，“头发得赶紧吹干对不对！我去吹头发，省得又着凉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然下一秒，男人又是二话不说地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走至床边，放下。
他找出吹风筒，插上插电，拿下毛巾，便对着她的头发吹了起来。
聂娇娇能够感觉到他有一丝丝的情绪了，但他手里的动作还是非常温柔，像是对待着易碎的娃娃般。
她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悸动，又猛地窜了上来。
她暗想，那句话说的果然很对，不娶何撩啊！
杰森捧着鲜花走进来时，恰好看到这么温馨甜蜜的一幕，他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两个人还沉溺在他们的世界里，并未发现他，他轻轻地咳了一声。
聂娇娇率先看过去，第一反应便是让杰森看到玄湛一个大boss替她吹头发不太好，她忙出声提醒，“杰森，你来了啊。”
玄湛却仿佛没听见般，自顾自地手上的事情。
没辙，聂娇娇唯有直接上手，“玄总，我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吹吧。”
玄湛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呵斥了句，“别闹。”
虽是斥责的话语，却让人听出了无奈和宠溺，更像是打情骂俏。
杰森嘴角的弧度都要裂到耳朵后了，他缓步走上前。
先是恭敬地与玄湛问了声好，才转向聂娇娇，问候：“聂秘书，今天感觉如何，有好点吗？”
还没等她回答，他又继续说，“嗯，看你的气色应该是好了很多，也是，毕竟有玄总这么精心的照顾！”
语气里满满的调侃。
聂娇娇当然知道杰森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说，她之前还在他面前各种否认她和玄湛只是单纯的上下级。
可现在……都照顾到这个份上了！
聂娇娇动了动唇瓣，却无力反驳。
此情此景，任由谁看了，都不能说她和玄湛之间清清白白的，她自己都不敢喊出这声冤枉。
吹完头发，护士过来喊玄湛，他的肩膀到时候换药了。
走之前，他还着重叮嘱杰森暂时照看好聂娇娇，等他回来了他才能走，否则怕她自己不老实，洗完了头又想去洗澡。
杰森连连应声。
带玄湛离开，杰森把花送给聂娇娇后，暧昧的眼神就一直盯着她，看得她双颊滚烫，都不好意思了。
她无奈，不由出声，“杰森，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了。”
杰森止不住地笑出了声，“你不肯承认你和玄总是爱人，是不是因为工作关系，所以玩地下情？”
很多公司是不允许上下级谈恋爱的，会影响工作，越大的公司越是这样，玄氏集团虽没有明文规定，但也算是大家默认的规则。
思及此，他一拍胸脯，很是仗义地说，“聂秘书，你放心，我会替你们保密，不会出去乱说的！”
“玄总一看就是个好男人，而且他还这么爱你，你以后会很幸福的，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聂娇娇扶额。
这小伙子长得帅，性格也暖，就是这眼神不太好，想象力还贼丰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想了想，还是郑重地澄清，“杰森，我和玄总真的没有关系，更别提他爱我什么的，你别胡说了，让人听到了不好。”
杰森却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你说真的啊？”
聂娇娇肯定地点了点头，至少目前她和玄湛是没关系。
“那就奇怪了……”杰森茫然，“如果玄总不爱你，那他为何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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