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道枫差点呛到。得，合着这里说计较上了半日，其实都是两眼一抹黑，闭着眼睛瞎猜的。
第二先生接着说：“好就好在选后妃的事情，要是明着定下了章法，也就暗地里定下了结果。不管如何，有的事情是不会变的，中宫必须要服人，既然是在勋贵人家中选，不管到时候如何安排，也少不了各家诰命夫人上折子推举。”
选秀推举的事情是轮不到各家姑娘们说话的，自有诰命夫人们负责，唯一一个有可能替明仪伯府说上两句的康金玲已经不在了。自家的推举早就记在了宣国公府的名下。正想着，听到
阳先生“哗”的一声收起扇子，起身道：“诰命夫人上折子推举，这是明的；各家各府之间的来往，这是暗的。说到底，现在要紧的就是让麓国公府不能和敬国公府搭上。”
第二先生也起身道：“我们几人昨天和侯爷商议了一下，庄国公府和麓国公府虽然有亲，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亲戚。何况庄国公府那么一大家子人，庄国公几个儿子几个侄儿都有适龄的女儿，目前已经定了参选的就有三个姑娘，也有冲着妃位去的。这事弄不好就是诸子不和，也未必还有心力去帮着麓国公府二姑娘。刚好姑娘意在中宫，可以拉拢麓国公府二姑娘。”
勾云染笑道：“一个妃子而已我并不在意。只要是二姑娘有心帮我，事成之后将来入宫我也不会与她为难。”
第二先生抱拳笑道：“这事侯爷已经做了安排，自会找机会和麓安侯交涉，只是现在夫人正病着，姑娘又事忙，还是要麻烦几位姑娘们去和麓国公家的姑娘说说话为好。”
道枫一时没有听明白，勾云染对道枫笑着说：“原先说了麓国公府会承妹妹家的情，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见道枫正在愣神，又问：“之前麓国公家里乞巧节设宴，可请了妹妹家？”
道枫想了想慢慢答到：“之前麓国公府来人好像是提过一两句，但其实也没有下正经的帖子，后来那几天又是下雨，家里人就没有出门。”
勾云染点头道：“太后每年重阳节前都要去城外小住几日，宫中昨天来了旨意要我和几家的姑娘夫人侍奉太后前往，明天就要动身，这事我是必去的。可巧后日闲安伯府设宴赏菊，还请几位妹妹去走动一下。”
道枫点头，闲安伯家的赏菊宴帖自家本来就是要去的。
阳先生笑道：“闲安伯府的赏菊宴年年都有，去年因为家中夫人有孕事忙就没有办，这次刚好他们家大公子才中了举人，小公子又是周岁，本该盛大的庆贺一番，偏生好几家的姑娘夫人都伴驾太后了。”
五先生冷不丁插道：“太后虽然每年这时候都要出游，但是这旨意来的实在是突然。庄国公府、贞国公府的几位姑娘这次都要去，就连敬国公府的龙姑娘都接到旨意伴驾，想来和立后脱不了关系。姑娘此行要格外谨慎才是。”
勾云染点头，第二先生道：“出游的事情等在侯爷面前再议。”
佟先生将话又转到闲安伯府，道：“这次真是不赶巧，听说翼国公府的大姑娘病了，夫人身上也不大好，其他几位姑娘也不来了，不然说不定也能借此机会亲近一下。”
辛幽曲一直安静得听着，这时候道：“胡家姐姐病了？我还不知道这事。真是可惜，还说这次有机会要让两位姐妹们见见胡家姐姐。”
勾云染笑道：“胡家几位姑娘素来冷淡，也就是可以和曲妹妹说上几句。”
阳先生道：“就因为这病的病，有事的有事，后日闲安伯府的人不会太多。闲安伯老夫人的母亲是麓国公府的姑娘，麓国公府素来对自家的人上心，大姑娘在家中备嫁，二姑娘如今也不能再藏着了，是一定会到的。”
年先生道：“闲安伯府一半的脸面都是在翼国公府身上。翼国公府不来，来的人就没有多少。庄国公家和闲安伯府素来没有什么来往，最多也就是送东西的情分。有个闲安伯府三夫人是庄国公府拐了几个弯的亲戚，嫁的又是庶出的儿子，在家里没有多少能说的上话的地方。正好可以和麓国公府的姑娘们亲近亲近。”
勾云染道：“这次主要是请几位妹妹先探探佘二姑娘的意思。父亲这里自然也会去和麓国公府说。要是有意呢，就拉上他们家一把，要是无意呢，麓国公府的二姑娘倾国倾城名声在外是都知道的。”
正说着，门口有个嬷嬷躬身站定。
“何事？”
那嬷嬷进来，在勾云染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勾云染起身道：“是我大意了，快请茂家姐姐们进来。”
茂如和茂媛今天并未来学里念书，这时候是来学里正式与众人告辞的。
道枫不知道原委，跟着听了几耳朵，才知道茂家本想让两人参选的。如今年纪也大了，总要为两位姑娘以后打算。听佟先生说，茂家两位姑娘来了好多年了，来的时候当年还是学里最小的。
茂如道：“这些日子多亏几位先生。”
两人到底是给先生们挨个磕了头，又随着勾云染进去拜见老夫人。
勾云染走了，花厅里也就散了。道枫忍不住朝大些的计园苳打探，“茂家姐姐们家里是做什么的？”
“听说茂家姐姐族里很有些家底，是良田千亩的富户。这一支祖上有过官职，因此一直留在京城，现在也只是一般。如今既然走了，估计是打定主意要回老家了。”
等回到家中，闲安伯府赏菊宴的帖子果然已经送来了。张夫人正看着，道枫姐妹回来嘱咐了几句，说了后日去闲安伯府的事情，特地嘱咐那天好穿上新做的衣服过去。
后日才是赏菊宴，隔日是还要去学里。勾云染不在是伴驾去了，茂如，茂媛两姐妹不在是回家准备嫁人不会再来了。虽然与二人并不相熟，道枫心里还是有些伤感。空掉的桌子这次直接搬走了，几个原来移到西厢的小姑娘又移了进来，占了正房西边的位置。道枫姐妹移到了东边。
几位先生要随着勾云染出门，说是这几日都是五先生的课。五先生教完了姑娘们还要去边上教公子们的，讲的倒是格外认真。
茶点的时候尹玉林忍不住道：“连茂家姐姐们都走了留在这里真没有意思。”想说的还没说完就被顼文按住了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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