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王小青不得不屈服，崩溃道：“三七分！枣枣，你再说一句，我，我就，我就不带你去养鸭合作社！”
池枣枣被这没什么威慑力的威胁逗笑了，“伯母，那我再把合同重新誊写一遍，一式两份，咱们找村委干部当见证人，再按红手印。”
经过这次的合同商谈，王小青算是看出来池枣枣有多难说服，灌了一杯白开水润了润嗓子，“你说什么是什么，都依你。”
池枣枣唰唰唰在纸上写商定好的合同誊写下来，一式两份。
待按完红手印后，交给王小青一份，池枣枣自己留一份。
合伙养鸭的事就这么商定下来。
池枣枣解决心头一桩大事，送走王小青后，她转而关心起池明洲的学业：“明洲，你下次模拟考是什么时候？”
提及模拟考，池明洲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跟梁玉莲道歉：“妈，对不起，我骗了你。”
梁玉莲长叹一声，“明洲，妈不怪你。除了读书，咱还有好多条路可以走。”
她那么关心池明洲，也不是没长耳朵。
池明洲成绩急速下滑的事儿，村里早就传开了，梁玉莲岂会不晓得池明洲连续三次模拟考失常的事儿？
池明洲听着这番话，紧握着拳头，心头的恨意和无力感越发浓重，半晌没把头抬起来。
池枣枣拍拍弟弟的肩膀，跟梁玉莲说：“妈，我给明洲看看他的卷子都错在哪里。”
进了屋，池枣枣翻出池明洲的模拟考试卷，认真看起来。
池明洲坐在床边，越想越难受，无声哭泣。
池枣枣耳聪目明，听到池明洲极力压抑的啜泣声，她没回头而是给足了弟弟时间。
她拥有原主多年下来储存的知识，一眼就能看出池明洲的错题错得有多荒谬。
荒谬到那些送分题，难易程度堪比“1+1=2”的题目都能写错！
这份成绩单，绝对不是池明洲的真实水平！
啪——
池枣枣猛地把成绩单往桌面上一拍，吓得偷偷啜泣的池明洲，“嗝”打了个大大的哭嗝。
池明洲小心翼翼凑过来问：“姐，你为啥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我……”
池枣枣双眸有团火在燃烧，火光红艳艳：“不是你的错。明洲我相信你不会犯这么多低级错误！你的真实水平是什么样，没人比我更清楚！”
原主是中间跳了一级，才会比池明洲提前两年参加高考。
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原主盯着池明洲学习，鼓励他鞭策他，给他分享各种答题技巧，帮他查漏补缺，没人比她更清楚池明洲的水平。
池明洲则是把姐姐当成是自己的榜样，十年如一日地勤奋学习。
那么简单的送分题都错一大片，三次模拟考的分数一次比一次低，低得离谱，低到让人怀疑池明洲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池明洲仍曾心存斗志，没被彻底打垮，靠的是他的心智足够坚韧。
但是，如果再来一次呢？
池明洲的人生阅历如此浅薄，他是否还能扛得住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呢？
幕后黑手心思如此歹毒，手段如此卑鄙，池枣枣怎能不愤怒？
无能狂怒，只会让人嘲笑。
池枣枣很快压下那股不该有的焦躁情绪，她拉着池明洲过来，详细询问他三次考试的全过程。
池明洲其实不太想回忆那三次失败的经验，毕竟对他来说，每回忆一次就像是用刀子剜心口的肉。
剜心之痛，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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