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静。
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
费贺几欲开口。
他想说，沈攸，你还小，你可别被这个姓霍的给骗了。
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又是以何种身份，来说这种话呢。
说起来，他和沈攸也不是很熟，这样贸然说出口，怕是会把人给得罪了。兄弟吗？
他们也不过是并肩作战了一晚上而已，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相互戒备，针锋相对，尤其是在“利远号”的时候。
还有，自己向他开枪了！
费贺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和这个少年的交集，似乎过于频繁了。
他低头愣神的功夫，沈清寒已经睡着了。
费贺看着那人安静的侧颜，起身站到病床跟前，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才叹了口气，始终难以置信沈攸会是洞妖。
他视线停留在对方的脸颊上，又转移到她的耳朵尖儿，那颗熟悉的红色小痣赫然映入眼帘。
“沈斯年当年抱着的，果然是沈攸啊！”费贺低声呢喃一句，然后他猛地就想到了什么，在口袋掏了掏，却发现身上穿的，是自己刚刚换的病号服。
“嘶，照片！”费贺一拍额头，倒抽一口冷气，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转身拔腿就冲到隔壁房间。
里面没人，费贺翻遍了自己之前的衣服口袋，也没有找到那张泛黄的老照片。
“不会是掉海里了吧？”费贺一边翻找，一边懊恼不已。
他关上门，转身回了隔壁1号病房。
然而，病床上，空荡荡的。
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不见了。
费贺一怔，旋即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他想到了在海洋奇迹号那一夜。
如果说沈攸是洞妖的话，那么那天夜里，躺在人民医院急诊病房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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