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可惜啊，张书记，现在不是封建王朝了。您这土皇帝的权柄，怕是也只能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挥舞几下罢了。”
张志秋闻言，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随即又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陆江河，你被我困在这里，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我刮目想看你。不过，你以为凭借你的那点本事，就能触动我在临江的地位？太天真了。”
“天真吗？”陆江河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置于腹部。
“能让张书记这么大动干戈，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毕竟，能让一方诸侯亲自下场，这背后的故事，想想都让人兴奋。”
“故事？”张志秋挑眉，饶有兴趣地倾身向前。
“哦？那你说说看，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或许，你更感兴趣的是，如何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秘密？”
“秘密嘛，谁没有几个，讲真的，我对您的发家史不是很感兴趣。”
陆江河轻描淡写地回应，眼神却异常锐利。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张书记您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往我这个小小的地震局局长身上泼脏水，纪检这张底牌都亮出来了。”
张志秋哈哈大笑，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得意与不屑。
“陆江河，你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那募捐的事情如此执着。在这个圈子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好自己的本分，然后安安稳稳等着高升，岂不是更明智的选择？”
“何必非得和自己过不去？”
陆江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目光如炬，直视着张志秋道。
“募捐款项，果然有问题么？”
张志秋的眼神微微一缩，却没有正面回答陆江河的问题，而是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哎呀，陆局长，你这是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人言可畏啊，有时候谣言可比真相跑得快多了。”
陆江河不为所动，继续追问。
“那么，关于将募捐物资分类处理，将过期物资免费发放给灾民，却将那些未过期的物资，以高价转卖给急需救助的灾民，这样的‘生意经’，是否也是张书记您的手笔呢？”
那天在大石镇的所见所闻，陆江河的心中已经大致有了个靠谱的推断，
张志秋的笑容依旧挂在他的脸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证据，陆江河，你有证据吗？在这个法治社会，可不能空口无凭啊。”
陆江河轻轻一笑，张志秋很狡猾，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这些问题，但是陆江河的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随即，陆江河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语气加重了几分。
“张书记，你似乎很得意啊？百姓的疾苦，在你眼里竟然成了你个人私欲的垫脚石？”
张志秋的笑容略显僵硬，但仍故作从容。
“陆局长此言差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你做官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所谓的百姓？没有一件事情为了自己考虑过？”
“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损人不利己。”
陆江河冷笑。
“挪用救灾物资，中饱私囊，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寒心，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张志秋，你就不要为你的无耻找借口了。”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们这些官员蒙羞”
张志秋眉头微蹙，显然被陆江河的话触动了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陆局，话不能这么说。在这个位置上，总要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我不否认，过程中或许有疏忽之处，但有些事，我也有我的考虑，绝非那般不堪。”
“疏忽？张志秋，都当婊子了，还要大言不惭的立牌坊么？”
“本来我还敬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你没脸没皮到了这个地步。”
陆江河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以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告诉你，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任何背叛民众利益的行为，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志秋脸色微微发白，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轻描淡写道。
“哦？那陆局长有何高见？或者说，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我有所谓的不当行为？空口无凭，可说服不了任何人。”
陆江河缓缓站起身，目光如鹰，直视着张志秋。
“证据？放心，它们很快就会浮出水面。而你，张志秋，最好做好准备迎接正义的到来吧。”
张志秋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陆江河，你这话听起来倒是颇有几分自信，你真以为自己握住了我的什么把柄？”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试图以此来掩盖内心的动摇。
陆江河轻轻摇头，笑容里透露出一丝寒意。
“张志秋，游戏的规则，你我心知肚明。你以为，这些年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瞒天过海吗？别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的底牌我已经都见过了，我的底牌你见过了么？”
“哦？那么就让我听听，陆老弟所依仗的底牌究竟是何方神圣？”张志秋故作轻松，心中却远远不如先前那般有底气了。
陆江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右手，轻轻敲了桌面两下，笑道。
“你不是自称“县太爷”，“土皇帝”么？”
张志秋眯起眼，他突然迷茫了，始终想不到此前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要紧的细节。
他的鼻尖登时渗出几滴汗珠，突然凑近了陆江河，试图捕捉到对方表情中的破绽，
“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志秋的眼神之中终于多出了一丝不安。
“做了什么？我记得张书记刚才不是一直在跟我要什么证据么？”
陆江河语气平淡，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应该快来了，还是在这，张书记，咱们不见不散，只不过到时候，谁坐在这，可就不一定了呢。”
说着陆江河朝着张志秋挥了挥手，眼神之中的笑意愈发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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