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矛头都指向那神明，或者人类难以驾驭之事物。
而眼下，这台风的形成就说明这始作俑者，便是帝君过去的手下败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有着漩涡权能的祂，能轻易引发台风的祂，绝对没有历史记载中的那么弱！
弱到被帝君一枪镇压封印？
一定有什么原因……
“师父……如果能把整个海域冻住的话，这台风会不会停止发展了？”
而在闲云的一旁，一位白发女用冰冷的语气，轻声问道。
台风眼透过的阳光，照在她霜白的发丝上。
没有温暖，只有冰寒。
“……”
听到自家徒弟的语气以及话语透露的极端，那留云借风鹤连忙看向她。
随后化作人形，走到她身边。
留云借风摸摸她的脑袋，后者表情平静，但顺从地依附师父的手。
“没事……本仙会想办法的。”
闲云说着这个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口头之话，顺着理水
因为变故，少了一众主心骨，魈，削月筑阳，歌尘浪市都不在这里。
同理水叠山真君在这里作为孤云阁的领袖，闲云也是很头疼。
若是在魔神战争期间，这种超乎认知的力量本该由帝君独自应对。
可如今，危况如下，只能众志成城。
这难，只能自渡了。
也许……两年前的灾难，众仙及部分璃月人事后明白这是帝君的一次考验。
而璃月那次灾难除了无法避免的经济损失，也近乎无伤通关。
但这次……可不像是考验的样子啊。
如今这璃月港的南，北，西，东，哪里都乱。
东南二方海域暗潮汹涌。
北边无妄边界鬼祸横行。
西边巨渊底部突发灾厄。
各种急迫之事，让闲云等一众经历过那场维系千年的战争的仙人们，都觉得时间倒退到了数千年前的昨天。
只是物消人逝，璃月仙众到今也只是寥寥数位。
而同盟的魔神到如今只有帝君尚存，可直至现在也是不知去向……生死未卜。
“留云……”
这时，理水叠山真君身形一变，化作一位气度不凡的英俊男子。
推了推眼睛， 沉声道。
“还记得过去帝君他是怎样解决台风问题吗？”
赤红色的眼睛盯着那巨大的台风眼，他低头沉思着。
“……本仙自然知道，这台风也不过是个超大型的风水阵法而已。”
“只不过，以我们的力量，能够影响它吗？”
闲云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他的想法，但也否决。
作为驾驭风的她，哪怕拼尽全力弄的风暴，没有魔神的权能以及体量，无法调动天地来助力。
而与之相比大了两个数量级的台风，自己创造的风暴，羸弱不堪，这无异于蚍蜉撼树。
“能从这台风中感知到彻底的恶意与疯狂，这台风是那奥赛尔有目的性地制造的，如果不去阻止，一旦主动登陆璃月港……”
“等到那时候，除了天衡山还能屹立不动，所过璃月港之处，只有碎筑浊流。”
“到那时候……造成的伤亡……”
理水表情极为凝重。
神引发的天灾，造成的伤亡只是一长串冰冷的数字。从古至今，人的生命本就脆弱。
仙人无法想象那个局面。
与帝君在千年前结下的守护璃月的契约，在两年前已经达成。
但存活至今的仙人哪一个不是看着这小小的港湾一步一脚印，成为七国最为繁华最为富有的地方？
“……”
闲云怎么不知道理水的决意。
宁愿付出所有，哪怕生命，也要将璃月保护好。
这不仅是对帝君的承诺，更重要便是每位仙人，即便隐居仙山云林不近人烟……
可他们最看重的早已从契约本身，到璃月本身了。
人类传承过快，遗忘的也快。仅三代人的一眨眼时间便可以忘记大部分的过往峥嵘与牺牲。
所以，相比其他国家，璃月更加注重历史传承。在此期间也少不了仙人们化身人形在凡间暗中补查文献。
如今的仙人之所以对当今的璃月有所不满，只是因为有太多璃月人忘了本。
这几天玉京台那些传承年龄还没仙人大的世家打的算盘，仙人其实看在眼里。
在魔神战争期间发生过的戏码，又不是第一次见。
在仙人看来，人类生命短暂，他们的追名逐利某种意义上也是人类自己的磨损。
财富，权力，美色……只要不危害璃月，不做什么触犯真正底线的事情，他们不会干涉，要去处理他们的也只是人类本身。
千年来不断更新递进的璃月法律体系便是璃月人根除自身磨损的方法。
这是帝君在很久前说的：
「人之损，当自疗之，吾等不扰。神灾魔乱祸始，吾等自平之。」
「待其能而抗之，彼时，卸而退之，方为真之人治。」
人治…人治……而非神治，这在提瓦特的观念里是多么荒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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