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郁意识到她说的是池嘉鸩。
“……朋友。”岑郁思考了一会儿他和池嘉鸩的关系后，谨慎地说。
“朋友。”女人嘟嚷了几声，“太稀奇了，我以为虫子不会和Omega交朋友。”
“二次分化的除外。”
“二次分化？”岑郁抓到了一个关键词。
或许是岑郁脸上的惊讶过于有趣，又或者是这个八卦难得有人没听过，女人顿时开口，“当然。”她有些得意地说，好像蝎子一样的尾巴在身后摇摆了起来，“Alpha变成Omega的故事。”
“灾难，你懂吗，这对虫子们来说是灾难。”
她有些同情地表示，也不知道是在同情虫子还是那个Omega。
“莉莉。”温瑧开口，“你已经说了很多遍。”
“总有人没听过。”莉莉不在乎地说，她兴致勃勃地和岑郁分享了这个虫子间的重磅新闻。
与人类不同，虫子们并没有星网，但是种族特性让他们拥有独特的沟通频道，和联络器一样，特定的频率可以隔着很远的距离传送给另外的虫族。
而在莉莉的叙述中，岑郁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某个王虫抓住的Alpha，在怀孕之后居然变成了Omega。
然而Omega的精神力和体质都无法提供虫子生长，王虫只能做出决定，杀死Omega又或者是取出王虫。
“然后呢？”岑郁问莉莉。
“不知道。”莉莉摇头。
“王虫失踪了。”
她把温瑧需要的燃料全部递给了对方，“小心点用，这很容易被虫子们发现。”
“我可不想惹麻烦。”
说完，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岑郁，“你的伴侣也是虫族？”
“那我有些佩服你的勇气，不过听说有人就爱这个。”她自言自语，“……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体验。”
“……”岑郁总觉得对方是在暗示什么，但他没证据。
“不。”岑郁面无表情地睁眼说瞎话，“我们是好朋友。”
莉莉完全不信，露出了一个“别解释了，我都懂的”，她贴心对岑郁说，“你们是私奔来的吗？”
“海蓝星球是个不错的地方。”
“起码对你们来说是这样。”说完她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温瑧把燃料收到口袋里，“没有更多的？”他询问莉莉。
“没有。”莉莉立即表示，她的蝎子尾巴翘起，“只有这些。”
而在温瑧准备带着岑郁离开的时候，莉莉突然询问，“温瑧，联邦漂亮吗？”
温瑧停下脚步，他看着莉莉，“应该还不错。”他思考了一下，对莉莉描绘了那些联邦的特色星球，最着名的度假星球上，沙滩是粉色的，海水一部分漂浮在空中，有类似人鱼的无智慧生物在这漂浮在半空中的果冻海里漂浮。
和海蓝星球完全不同的安逸、奢华、宁静。
莉莉听了许久。
岑郁不知道温瑧有话这么多的时候，他发现温瑧在面对莉莉的时候，出奇有耐心。
直到描述完了那些联邦的特色星球，莉莉才又掏出了一个能量块扔给他，“多余的赠品。”
“谢谢。”温瑧说。
岑郁又回头看了莉莉一眼，然后急忙跟着温瑧离开。
直到已经看不见莉莉的身影，岑郁才突然道，“……她的家乡在联邦？”
“生下她的人确实是联邦的Alpha。”温瑧快步走在积水的巷子里，“我见过他。”
“谁。”
“那个Alpha。”温瑧像是想起了什么，“在执行任务中失踪，那年他23岁。”
岑郁皱眉，在意识到虫族的诞生方式后，他顿时明白这不是一个愉快的故事。
“莉莉见过他？”
“当然没有。”温瑧脸上露出了一点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的笑容，他偏头看着岑郁，“莉莉出生后，看到的便是他的尸体，虫族不无辜都该死。”
“那莉莉呢？”
温瑧没有说话。
他只是和岑郁在积水横流的路上走着，他们必须要很小心，才能让那些污水不沾上他们的鞋子。
在绕过了不知道多少个相似的巷子后，温瑧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
温瑧继续往前走，“你觉得莉莉多大？”
“25岁？30岁？”岑郁猜测着。
对方具备一半的虫族特征，他很难准确估算对方的年龄。
“15岁。”
温瑧摸着自己的脖子，他转头看着岑郁，“我能杀死那只臭虫，却做不到杀死莉莉。”
岑郁当然记得，温瑧说的海蓝星球的这群半人半虫生物，寿命极短。
温瑧这次离开之后再也不会回来，或许从头到尾，莉莉只觉得温瑧是一个不小心掉落到海蓝星球的倒霉蛋，她只知道对方来自于联邦，她的另外一个家乡。
所以在得知温瑧要离开后，她忍不住和对方打听联邦是什么样的。
“那你想带她走吗？”岑郁又问。
反正温瑧的制式机甲里还能再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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