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芙拿出那个匿名信息，霍芸一看，立即给陆延打了电话，随即陆峥先回来了。
陆峥听完两人的情况，看了那条信息，便立即对信息进行了排查。
一边道，“这就是个诱饵。小舅妈你别着急，既然之前四舅说有派人暗中监视顾家，保护佟阿姨，那肯定是没事儿的。”
很快，陆延也回来了。
两人都搞过刑侦，一起商量案情。
霍芸拍拍顾雪芙的手，去厨房喝刚熬好的甜汤。
“雪芙，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好什么时候告诉你。现在情况特别，我觉得应该跟你说说。这事，可能跟这次的情况有很大关系。”
顾雪芙其实更想听听姐夫和陆峥分析案情，但看霍芸的表情，心神都收了回来。
“你和佟映芳，其实不是姐妹关系。”
“当年我母亲去瑞士探望一位老朋友，据说是借了那边的精子银行，高龄产子。当时小四是唯一跟着母亲去瑞士的，我们开始都以为是母亲给小四寻到什么机构检查身体。到他们回来，我才听小四悄悄跟我说，是去探望一个生了宝宝的阿姨。”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佟阿姨。那个小宝贝，就是你。”
霍芸一笑，“说起来，我觉得你和小四更有缘份。他还抱过你，说你小小软软，粉粉嫩嫩，比他见过的婴儿都漂亮可爱。你们还一起拍了张照片，照片收在母亲的私匣里，她过逝后就由我继承。”
霍芸去屋子里取了个黄花梨木雕花妆奁，盒子里都是些老物件，不一定很贵，但每一件都看得出来是包含了很深情感，背后有故事的。
一张七寸大的花边照片，外面还套着一层隔氧的保护套，但也已经有些泛黄了。
顾雪芙一下认出照片里的姥姥，比起她印象中的要年轻几许，戴着老式的额封。身边站着位穿着毛氅的漂亮妇人。
姥姥怀里抱着个襁褓，笑得很满足。
在两人跟前，站着一个瘦嶙嶙的少年，看起来大概七八岁大的样子，五官已经出落得十分俊挺，依稀有一点成年版霍宙礼的眉目。
“这，是……”
真的吗？！
顾雪芙拿着照片，手慢慢地抑制不住颤抖。
“我，不是我妈的孩子，是我姥姥……”
她还是有些混乱，“那这，我妈，佟映芳她知道吗？”
霍芸道，“我估计，你妈她是不知道的。因为当时你妈妈正好也即将产子，也没功夫注意你姥姥的情况。当时对外宣称的是你姥到瑞士是为了养老移民，去看养老院的。”
“等你姥回来后，你妈妈刚好生产。那个孩子没保住，这事也是我母亲后来告诉我的。我猜测，你姥姥怕你妈伤心难过，就李代桃僵，把你替了过去。”
“你母亲从小身体也不是特别好，后来还为了顾博文，几乎是无聘私奔到了港区。为了跟你姥争一口气，兢兢业业替顾博文打点后勤。她从小也是娇养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杨春水的。为了顾博文，可没少吃苦头。身子骨不好时怀上第一胎，一直都有些流产的征兆，你姥没少操心……唉……”
顾雪芙听到这里，心里的翻江倒海也渐渐趋于平静下来。
她终于明白，佟映芳偶时看着自己的那种，疑虑，纠葛，矛盾的眼神是为什么了。
佟映芳应该是怀疑过她不是她的大女儿，但也没真的去查DNA，因为她名义上也是顾博文的长女。在大家族里，嫡长子的身份总是更为特别的。也许她更难以接受自己的长女逝世的结果，宁愿自欺着她就是她的女儿。
但心里有了疑虑，佟映芳始终对她亲近不起来。再加上她幼时就一直是姥姥带大的，跟姥姥更亲近，身上有更多姥姥的影子。
霍芸继续道，“这个匿名人，第一个要怀疑的肯定是顾博文。”
“当年你姥姥给他投资做生意，开酒店，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们现在也只能猜测。”
“你姥姥当家做主时，也是极为精明的。她敢为了女儿再做试管婴儿，生下你，肯定是给你们姐妹想了最好的退路的。否则，顾博文那么大个儿子，不会现在才暴出来。”
顾雪芙一愣，道，“阿姐，你都知道梁安如和梁正伦的事了？”
刚才到现在，顾雪芙可一句没提顾博文小三和私生子的事呢！
霍芸面上一尬，微叹，“这个，咳，我也是从小四那里听的。你别怪阿姐好打八卦，之前小四离开时，让我们多看着你点儿。顾家的事，他也多少透露了一些。”
顾雪芙心下好笑，也并不介意霍芸从哪里知道的。只觉得，真正关心自己的家人，更多时候是报喜不报忧的。
这，很符合霍家人护短的风格呢！
她的疑虑担忧，倒散了些。
再看照片上姥姥，啊，其实是她的妈妈的女人，眼眶有些酸，但并不想哭，心里被一股久违的暖意涨得满满的。
有古语说，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原来她一直一直都被母亲深爱着，呵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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