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还在听吗？”
谢亭回过神，点开了麦克风回复。
“我在听的，”谢亭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崽崽，我其实不是修仙的人，我甚至都没有法力。”
“所以我不能够重返凡肆大陆，也没有肉身在那边，更没有……灵魂在那边。”
柳虞城怔愣在原处，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嘴边的话转了一圈止住了。
前辈不是前辈？
“前辈你？”
“对不起崽崽。”
谢亭看着无措的柳虞城出声道歉道，即使知道这可能只是一段剧情而已，他依旧觉得十分抱歉。
刚才崽崽说要带他游玩虞城的神情他不是没有见到，如此的开心兴奋，可他并不想用谎言去刷崽崽的好感度。
他不是凡肆大陆的人，也真的去不了凡肆大陆。
“对不起，我只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已，一个很普通的人。”
“另一个世界的人。”柳虞城重复道。
“我……”谢亭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才好。
说出真相就相当于将他们间的距离无限展开拉大在眼前，遥远又残酷，相遇简直就像是一种妄想一般。
柳虞城许久没有说话，低垂着头看样子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手机再一次的出现电量提示，像是在提醒一样，提醒谢亭他们之间的有着一条巨大的鸿沟，就算是他们之间现在有联系，但是只要手机没电了，或者手机丢失了，他们的联系就会瞬间消失。
意外和明天，先到来似乎永远都是意外。
谢亭心情不佳，没什么心思再继续聊下去，跟柳虞城道别后便匆匆的下了线。
等柳虞城想再次和谢亭说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他抿了抿唇，和前辈聊天过后情绪难得的陷入了低谷。
如果前辈真的是凡肆大陆存在过的人，或许他还能想到办法让前辈复活过来，但是前辈并不是凡肆大陆的人。
甚至他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如何产生的联系，前辈又为什么会在魔神谷里见到他。
未知的事物太多，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很是遥远。
柳虞城今晚再一次的失眠了，还是因为同一个人。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前辈自己的御魔术已经修炼到了九阶，喜悦还没分享倒是先得到了一个悲伤的消息。
柳虞城心烦意乱的来到窗前，窗外的星星依旧闪亮，曾经他说过的话竟真的变成了现实，前辈确实是像星星，看不见摸不着。
如此遥远，如此闪亮，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属于他。
伸手碰了碰天上的闪烁的星辰，柳虞城眼底的情绪晦涩难懂。
末了他将情绪整理好，练起了功法，如今御魔术已很难精进，比起修炼御魔术，修炼其他的功法要高效的多。
一晚上过去罗刹宗的暗杀术又升了一阶，变成了三阶，可以隐身的时间更长了。
柳虞城没在客栈多待，带着小魔兽吃了早餐便退了房。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逗留，他如今的实力虽不能与光剑宗的几位长老合力对抗，但他可以使用计谋将光剑宗宗主的真面目揭穿，拉下高台。
上山的路途不远，柳虞城没有选择用瞬移符，而是选择了步行。
瞬移符珍贵，若是使用了肯定会引来注目，到时候惹来了麻烦可不好。
前往光剑宗要登上长长的阶梯，即便路途不远身为小短腿的小魔兽也累得够呛，没走多久就躺在地上吐起了舌头。
柳虞城伸脚踢了踢小魔兽，小魔兽没有任何的反应还躺在原地。
“你再躺着，我就不要你了。”
此话一出，小魔兽麻溜的翻了个身，而后又不动了，爬了两千多阶就算是魔兽也真的不行了。
柳虞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体力骇人，只认为是小魔兽太没有用了，他皱眉将小魔兽拎起继续往上爬。
正当小魔兽享受的时候，柳虞城停下了脚步。
前辈来了。
他眸光微动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昨晚的对话不是很愉快，现在两人碰面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良久没听到谢亭说话，柳虞城终于还是忍不住坐下来先开了口。
他低着头拿出玉佩，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前辈”。
半夜睡不着误点进游戏的谢亭同样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刚才房东告诉他们电明天才能恢复，仅有百分之三的电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熟练的点进游戏之后他就后悔了，刚才才跟崽崽闹了不愉快，结果没过多久就进了游戏，奈何他不争气，看到崽崽爬阶梯的身影就移不开视线。
现在被发现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亭叫了一声“崽崽”，他黑夜里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落在柳虞城的耳朵里变了味。
柳虞城红着脸，急忙问出了昨晚没有问出来的话。
“前，前辈，你说你在另一个世界，那你是通过什么来和我通话的。”
谢亭扫了一眼顶上的电量，“通过一个叫做手机的东西，我可以在这上面看到你那边的情况，也可以和你对话，还可以买很多东西送给你。”
“手机？好神奇。”
柳虞城摩挲着手上的玉佩，脑海中想不出来这个手机究竟长什么样子。
“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你们那里的法器，除了做这些之外手机还有很多的功能。”打开了话匣子，谢亭也没了刚才的紧张，说话也顺畅了很多。
“听起来这个法器很好，前辈你们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比我们这边的世界要好的多了。”刚问完，柳虞城便自己给出了答案。
他想前辈那边的世界是好的，至少比在凡肆大陆要好，因为那边有前辈还是前辈生活的地方。
“也不是很好，可能还没有你们那边的世界好，不过这边的世界也有很多好的地方。”
谢亭跟他讲了很多真实世界的事情，唯独没有和柳虞城说他待在的世界其实是一个游戏世界，他也只不过是存在于游戏世界的一串数据。
有不忍心也有私心的缘故，和崽崽相处了那么久潜意识中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崽崽会是游戏世界里面的人。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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