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顾野愤怒地转头。
感觉到心口有一团浓烈地火在燃烧。
“你说解释？你想跟我解释什么？你不觉得现在解释有点完了吗？”
“你为了叶倩把我跟妈妈抛弃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解释？你为了那个女人，把我们两个赶出家门，我跟妈妈沦落街头没有住的地方没有饭吃，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呢？还有！妈妈生病了，我低三下四的求你，你怎么也不出来解释？”
她瞪圆了眼睛，雪白的肌肤染上了红色。
有太多想要问的话，有太多的抱怨没有发泄出来。
顾策倒抽一口气，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红着眼睛，就怕自己会绷不住地将眼泪掉下来：“有那么多的机会，我有那多次的绝望，你怎么就不想的出来呢？”
小的时候不懂得事情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懂事后她最恨的就是眼前的人，恨与他有关的一切。连带着自己，谁让自己身上还留着关于他的血。
顾策被追问的回不了声。
笔直地坐在她的面前。
半响后，等着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后。
顾策开口：“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爸爸，这是你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事实？”“爸爸？”
顾野重复着他说过的话，在嘴里面默默地咀嚼着。就算是再倔强地她也难以控制鼻头的那阵浓烈的酸易：“你难道就只会这两个字吗？”她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起来：“你是只会重复这两个字？还是你只会用这个身份要压榨我？”
顾策无言以对。
顾野伸手用力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脸，以最快的速度将脸上的湿意擦干。
不流露出半点软弱的意味。
她一边笑，身体一边抖动。
“我不知道今天是吹着什么风把你给吹到医院来了，如果你是想来扮演慈父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这里毕竟也没什么外人的。就我们两个，你演的再好也不会有人给你鼓掌的，顾先生。”她特意把最后的那个称呼要的用力。
一句话，主动地偏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可惜她不能重新地投胎，如果再跟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跟这些人将关系撇的干净。
“我是你爸爸，你病了，我自然是要看你了。”
顾野将白眼翻到天上了，感觉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你还真的是固执啊。”讥讽地笑道：“说吧，你有什么目的的？”掀开眼帘，正式地打量了一番顾策。
她还真的就不相信了。
顾策会脑袋抽风了，无缘无故地跑到她的面前来扮演慈父。这背后肯定要牵扯点什么东西的。
顾策笑，面上虽然笑，但实际上脸上的表情早就抽筋了。
好几次都临近发作，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老狐狸打着太极，不温不火。
“你看，我这也是平日里没有多关系到你的生活。我还是从梦梦那里听到的，你病乐这种事情就应该第一时间跟家里面人讲的，我们也好照顾你啊。”
顾野不领情。
本来听得理所当然的话，从他的口里面说出来总是会感觉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
她反问道：“告诉你有用吗？顾总你有把你的手机号码给过吗？你手机里面有存过我的号码吗？”一针见血的问道。
直接将虚伪拆穿。
“顾野。”顾策沉声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表情瞬间变了。“你不要太过分了。”终于是绷不住了。
无论是怎么扬的讨好，顾野都始终是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顾策的耐心算是到了极致。
也是头一次。
“呦？怎么办？不演慈父了啊？你刚才不是演的挺好的吗？”
“顾野，我在跟你说话，你就这么没大没小的吗？”顾策厉声问道，撕开脸彼此之间自然是更好说话了。
顾野不客气地回头：“你不要每次都职责我没大没小，你还容不入我眼里面的。”
恶狠。
不留任何情面。
父女沦落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顾野想，这个世界一定不会再有比他们更狠彼此存在的父女了。
“顾野，你不要仗着自己现在背后有夜寒撑腰就无法无天了，男人都是会玩腻的，更何况像你这样的脾气，夜寒更会腻味的更快的。”顾策直说道，眼光阴鸷。
“啧啧啧。”
略微一怔后，顾策乐了：“你终于说实话了啊。”她感叹道：“跟着我在这里溜了那么老长的一个圈子，你现在才说实话的。你不觉得累的吗？”
顾野悠闲地躺在床上，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跟夜寒的关系好着呢，这点真的不劳烦你老人家多操心了。”
“哦对了。”临时在后面多添加了一句话：“夜寒最喜欢的就是我这样的性格，我越是折磨他就是越喜欢。”反正人也不再跟前，她自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看顾策气的不打一处来，内心简直开满花了。她正怼道：“你就回去吧，回去好好地管教你的‘女儿们。’”
“你……”
顾策气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顾野眼睛一扫，正好，她摆了摆手：“哎呦，你自己站起来了。你还蛮自觉地吗？慢走了啊，门就在前面的。不送了你。”说着，掀开被子将头蒙住，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顾野用被子紧捂着自己，感受到嘴边的呼吸一点点稀薄，周身像是燃烧一样。许久之后，她听到另外一层世界的声音。顾策绕过椅子离开蹭蹭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哪怕是临走前，他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模样。
临行前对着顾野警告道。
“你早晚有一天会为你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感到后悔的……”
顾野吐舌头，还不知道等着哪一天呢？
“别到时候哭着来求我。”
估计你是等不到这一天的。
话落，又是很长时间的安静。等房间真正完全安静下来后，顾野一把把蒙在身上的杯子给掀开，用力的喘了口气，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空想。整个人也顺势冷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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