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挖哪？”见杨亦靖不说话，李健又问了一句。
杨亦靖随便指了个地方，其实他也不知道挖哪里，他又不是专业干道士这一行的。
李健一铲子撬下去，潮湿松软的泥土就被铲起一大片。
那场景让鹿瑶想起自己手机里挖金矿的小程序游戏，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洞里显得莫名的喜感。
鹿瑶双手在裤腿上擦了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无意的一瞥，不由哑然，“咦，这里没有信号了？”
他们也没离开地面多深吧。
苏奕风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查看，“确实没信号了。”
虽然没有信号，但手机有电，可以使用手电筒。几人打开了手电筒，地洞里又亮了几分。
鹿瑶一直跟在杨亦靖的身后，无他，因为他一身正气，看着也是阳气最足的一个了。
“咦，这里有东西！”李健又一铲子下去，碰到硬邦邦的东西。
铲开一些上面的土，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的一部分。
李健握着铲子的手都在抖，嘴里念叨着可别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这里有一具人类的骸骨之类的。
苏奕风举着手机手电筒照在李健的铲子旁边，用脚撇了撇大骨头，说：“可能是什么动物溜进地洞里被困在这里了。也可能是曾经躲在这里的鹿家人吃剩下的厨余垃圾！”
鹿瑶：-----
鹿瑶也怕啊，她悄默默地拽住杨亦靖的袖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出去吧，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好，看看那个到底是什么，我们就出去。”杨亦靖任鹿瑶拉着自己，带着她一道往李健的方向走近。
李健深吸一口气，对着骨头旁边用力一撬，白色的骨头轻易就被撬出地面了。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一具尸体，只是一根略微大一些的骨头。
“这，这到底是什么的骨头啊？”鹿瑶反正是没见过这样的骨头，看着好像很完整，像是从医学院里骷髅标本上拆下来的零件似的。
杨亦靖举着火把凑近大骨头，越看脸色越沉，“这好像是人的手骨！”
“什么？”
就在这时，杨亦靖手中的火把熄灭了，如果不是手机手电筒的灯光还在，鹿瑶肯定要尖叫了。
“怎么回事，火把怎么灭了？”鹿瑶的一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抓衣袖已经给不了她任何的安全感，她不顾男女有别，牢牢抱住杨亦靖的一只胳膊，“杨总，我们，我们赶紧出去吧，我害怕！”
“好，好，我们出去。”杨亦靖握紧手机。
火把灭了，不论是因为柴油燃烧殆尽，还是因为此刻的空气不流通了，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还是先出去的为好。
几人快速地朝来的方向走，手里的手电被晃得光线一闪一闪的。李健连铲子都顾不得拿了，冲到了最前面。
“啊，谁打我？”
“老李头，你鬼叫个什么啊？”苏奕风正好站在李健的身边，“我差点被你吓死。”
李健捂着自己的大腿，“你们谁打我了？”
“谁打你啊？”
两个手机电筒的照耀下，几人都在摇头，没人打他。
李健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他捂着自己的大腿，“可我真的被人拍了膝盖，还很疼！”
苏奕风不信，“你身边除了我，还有谁啊，我可没打人的习惯。”还打膝盖呢，谁无聊到弯腰去打他的膝盖啊。
李健不说话，哆嗦地捂着自己的腿，眼珠子四处瞟。是真的有东西打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很疼，他差点都没站稳脚。
杨亦靖拍了拍贴在自己身侧的鹿瑶的手，沉声道：“先出去再说吧！”
李健让苏奕风走前面，手机电筒再次照向了几人的脚下。
“啊！”前面的苏奕风才迈出一步就突然叫了一声，“有人打我！”
鹿瑶头皮发麻，两手抱着杨亦靖的胳膊微微发着抖，直觉告诉她，可能她们暂时出不去了。
奶奶呀，希望奶奶能早点发现他们不见了，找人来挖他们出去吧。
杨亦靖用自己的手机照向了苏奕风，苏奕风弯腰撩起裤管，他白嫩的小腿上赫然有一个黑色的手印。
手印很小，很小。
要不是有清晰的五个指印，他们都不能确定那是手印。
“那，那个是什么东西的手印？看着像是小孩子的手啊。”
“即使小孩子也没这么小的手掌吧！”
在场唯一一个当了爸爸的李健看了又看，咽了咽口水，嗓子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难受地说：“看着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的小手！”
又瘦又细又小。
跟鸡爪子差不了多少。
鹿瑶的手抖了抖，手中的手电跟着晃了晃，“啊！”半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她整个人就钻进杨亦靖的怀里。
“怎么了，鹿小姐？”杨亦靖只僵了一瞬，另一只手立马就圈住了浑身都在打颤的鹿瑶，鹿家人是被他们无辜牵连进来的，他答应过的，一定会保证鹿小姐的人身安全。
杨亦靖将鹿瑶护在胸前，“别怕，我们马上就出去，你怎么了？是不是也被拍了？”
鹿瑶闭着眼睛埋头在杨亦靖的胸膛里不敢睁眼，闷着声音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影子，很小。”
都没她的膝盖高。
那么小的孩子却跑得飞快，跟个影子一样，一闪而过。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小孩？”李健抖着声音问。
“可我这腿上的巴掌是怎么回事？”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赶紧走！”李健瘸着一条腿转身就要跑。
身后杨亦靖冷冷地说：“已经走不了了！”
他手中的手电在他们来时的方向扫了一遍，哪里还有什么洞口啊，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土墙壁。
“我们出不去了，这是遇见鬼打墙了？”苏奕风靠近杨亦靖，“可这也不像呀。”
几步就能到头的距离，看着更像是一个密室。
杨亦靖护着鹿瑶站着没动，又等了一会儿才说：“你们刚刚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
他和鹿瑶并没有受到任何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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