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避之不及？
我悄悄扯开帘子的一角，只见可儿满脸不悦地打开门，淡淡道：“在那个混蛋那儿还没说清楚，还要跑到这儿来搅人清净？”
云汐闻言扬唇一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可儿，你还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可是青楼的妓/女出身，况且，连个姓氏都不曾有。”
“嘁，那又如何？也比你这凭着自己有背景就无理取闹的人强。”可儿毫不留情地回口道，“我记得，你父亲的地位跟芷忆哥和小哥哥比，好像差了一大截吧。”
“地位高低又有何干？关键还是人缘。”她丝毫不以为意，“挑明了跟你说：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些老弱病残么？那些派得上些用场的，全都被我父亲收入麾下了，你觉得若是两方打起来，谁的胜算大些？”
可儿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怖。
云汐捋过额前的碎发，居高临下般道：“我本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来找程前辈说说清楚。百年不见，为何对我避之不及！”
“他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一声冷哼，“虽然极不想承认，但她是唯一一个我愿意。”
……诶？
我捏着帘子的手一顿。
“那女人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
可儿依旧淡淡道：“别以为自己痴情就能获得别人的心。小哥哥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充其量顶多就是个第三者。况且，小哥哥也不可能愿意纳妾。”
“你——嘁，编故事倒是一套一套的。”云汐不怒反笑，“用不着你掺和！那女人人呢？还是找她当面谈清为好，免得其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的，是你吧。”
我一把撩开帘子，朝着云汐冷声道。
“不是让你别出来的么！”可儿朝着我一声轻斥，云汐则是一副浅笑吟吟的模样：“不错么，比我想象中的要干脆许多啊。”
“你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完，别废话！”
我直接开口打断她，虽然每次说到这句话基本上都没人会听，话题绕来绕去偏偏绕不到重点。
扯淡的一大堆，重点直接三言两语概括完。
“我想……”
她笑得阴森：“让你去死。”
话音未落，便见得一把断刃直向我刺来，其速度之快几乎难以言述。甚至都不及绫珣出鞘的时间，便已飞到我面前。
这丫头还真找重点了！
“铮——”
“程前辈？”云汐错愕地看着挡在我身前的人，“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废物？！”
“因为她是个废物。”
他侧目一瞥，淡淡道。
我也只得干咳几声：可以，这逻辑没问题。
毕竟，真遇上几个有能力的我就怂了。
“前辈，我们二人之间的事，还请您不要插手！”云汐恨恨咬着牙，我见状抽出绫珣：“哦，你来吧。”
我就不信短刃还能像银针一样一把一把地撒。
慢着，断刃真的是用来撒的么？！
出神间，几把断刃竟已飞出，我下意识一挥绫珣，居然齐齐被打落在地。
“你——你这次反应怎么这么快？！”云汐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我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角，道：“因为这次准备好了啊。”
刚才那么出其不意，我连绫珣都没来得及拔出啦。
不过云汐比起别人倒是更会抓时机。若是别人占到了上风，绝对会先废话一通，然后大胆放言，结果对方已经一剑击来了。
“诶，你刚才又去哪儿了？”
“随便找点事做。”
他依旧漠然道：“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你像个傻子一样杵在原地，连挡都不会挡。”
“这不是没反应过来么。”我侧过脸，双颊莫名一红。
“你这个女人够了没！”云汐当下就炸了，一把将我推开，看向程凝墨：“程前辈，这女人是修仙的！仙魔二界向来势不两立，您不把这女人杀了，反倒同其亲热？！”
“哦，然后呢。”闻言，他却只是漫不经心道，“你有这闲工夫同我这些，还不如想想你父亲如今的境地如何。”
“我父亲？”
她一下子顿住了身形，一脸错愕：“他又怎么了。”
“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等事情瞒不住了，你觉得会如何？”
见他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样，云汐一时也顾不上同我争风吃醋，当下便转过身：“前辈，我还是希望您多留个心眼。就算是个废物，也是个修仙的。”
“那又如何？”语气依旧不以为意，只是这次，云汐却头也没回。
“这么紧张她父亲？”转念一想，其实也未必这么招人嫌。
“你的思维还真是简单。”可儿一声轻嗤，“她父亲地位不保，那么直接影响到的人是谁？如今这么凭着后台过着这万人之上的逍遥日子，自然不希望从高位跌下去。”
见可儿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我不禁汗颜：对待不同的人，态度反差要不要这么大，敢情她已经将我和云汐归入同一类人了？
“他们从不从高位跌下，本就同我们无关，有什么可怄气的。”程凝墨见状，只是轻笑一声道，“也没必要为了他们让自己白气一场。”
“嘁，才不会同那种人生气。”可儿闻言冷哼一声，道，“只不过总有些看不惯那女人娇蛮无理的样子，每次都这么不请自来，还总是分不清究竟谁是主谁是客。”
话音一顿，转过身：“小哥哥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言罢，便不见了身形。
“走吧。”他忽然牵起我的手，抚额道，“最近被那群人搅得心神不宁，就没好好休息过一次。”
语气中尽是倦意，我顺手抓过一旁装着醒酒汤和甜食的碗，旋即便被他拉了走。
撩开一旁的布帘，一座沾了些灰尘的楼梯顿时映入眼帘。
“这……楼梯？！”我一时愕然了。
“不然呢？”他丝毫不以为意，“只不过许久没再用过，也很少有人记得了。”
（今天抽空再一更，接下来的更新估计要到除夕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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