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逸夹菜的手停在空中，眼神空泛。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天生没有亲人缘吧！”
凤君逸说着，苦笑了一下，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
吃完饭，凤君逸送凤南君回宓苑的路上。
凤南君侧头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要不要把陶欣然是柳婉婷的女儿这个事情告诉凤清山？让他看清当初移情别恋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凤君逸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说道：“你想好了？他毕竟是你爸爸！”
凤南君声音清冷：“如果可以选择出身，我不愿做她的女儿。
走吧，就今晚，我们回看看我那位好父亲，顺便问问他当年的事情。”
凤君逸开着车到了一个路口，掉头开往溪韵丰华。
此时，凤清山在偌大的别墅里，一个人喝着酒，脸上不见半分难过。
凤君逸和凤南君走进客厅，凤清山抬头看了看，说道：“你们俩怎么一块回来了？倒是很少见。”
两人落座，凤南君说道：“您老一个人喝的这是什么酒啊？你这是发愁自己的老婆被抓，喝酒消愁呢？还是为以后的自由生活干杯庆祝呢？”
凤清山听着，脸上并不见愠色，咽下嘴里的酒，咂摸着嘴唇说道：“你这丫头，一贯凉薄，不问世事，何时变得这样牙尖嘴利？我只是喝点酒，哪有那么多的名堂。”
凤南君没再接话，站起来，走到旁边的酒柜旁，取出一个一两的白酒酒杯坐下，说道：“今天我陪父亲喝点。”
说完，自己倒满，举起酒杯说道：“来，一祝父亲长命百岁！”
说完，凤南君仰头一饮而尽。
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凤南君平复了一下，接着自己又倒满一杯，说道：“二祝父亲家庭和谐幸福！”
说完，又仰头喝下。
凤君逸看着，走过去夺着她手里的酒杯说道：“你不会喝酒，别喝了，让我陪父亲喝一杯！”
凤南君抓着酒杯说道：“我敬是我的，你敬是你的。”
说完，端起倒满的酒杯说道：“三祝父亲多子多孙。”
凤清山坐在那里，随着凤南君的祝酒词，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
当凤南君说到多子多孙刚一出口，凤清山彻底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凤南君，又指指凤君逸，半天说不出话来，抬脚就走。
“父亲先别慌着离开，我们父女难得有时间凑到一块聊聊家常。”
凤南君站起来挡住了凤清山的去路。
“没什么可聊的！”
凤清山黑着脸绕开凤南君，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凤君逸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说道：“您还是坐下聊聊吧！”
凤清山看着挡着去路的两个人，微眯着眼睛说道：“你们两个，很好！”
不得已，又坐回沙发上。
凤南君凌厉的眼神看着他，问道：“父亲可还记得我的母亲？那个曾经以你为尊的女人。”
“我当然记得。”
“那二十三年前的事情，父亲应该也不曾忘记，我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你妈妈长期气血双亏，一直喝药调理也不管用。
慢慢发展到气阴两虚，最后气随血脱，你五岁那年，她在家里昏厥，我施针救她，可还是没用，再也没有醒过来。
书惠！都怪我，怪我没能力把你救活！”
凤清山说着，用双手捂着眼睛，呜咽了两声。
凤南君听到妈妈的名字，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凤南君擦了擦眼泪，讥讽的眼神看着凤清山说道：“真不愧和柳婉婷是夫妻，你们演戏的水平不分伯仲。”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我对你妈……”
“你对我妈妈怎么样，现在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是好奇，怎么说我们家也是中医世家，我妈妈本人也是出色的医者，为什么会气血双亏，她是有过什么外伤吗？”
凤南君打断了凤清山还没说完的话，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虑。
凤清山面色平静，说道：“女人吗，特别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很容易气血亏虚。
你妈妈虽然是医者，可你也知道，医者不自医。
而且，她性子内向，整日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咱们中医都懂，忧思伤脾，而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长此以往，你妈妈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也怪我，平时工作太忙，忽略了她，没想到她的身体竟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
凤清山的声音里带着故作的悲恸，娓娓而谈，从表情，语气，到所说的内容，好像都是提前设定好的，像是一场做过上百遍的表演。
要不是柳婉婷的那句话提醒了凤南君，她还真就想不起来曾经有个未出世的弟弟，也就忽略了妈妈的身体突然变得不好的原因，也许真就相信了凤清山这出戏。
可是，她既然想起来了，凤清山的说辞就显得苍白可笑。
凤南君呵呵冷笑着说道：“父亲这话，骗骗你那些不懂的病患还行。
看来父亲年龄大了，有些事情需要别人提醒一下您！”
凤清山露出警惕的目光，问道：“提醒我什么？”
凤南君往凤清山那边斜着身子，看着凤清山的眼睛问道：“我那可怜的，未出世的弟弟，是怎么没有的？”
凤清山像被抽走了力气，挺直的身体猛的向后仰，倒在了沙发靠背上。两眼无神，说道：“没有，你从来没有弟弟。”
看到凤清山的反应，凤南君眼神微缩，冷冷的开口：“怎么，这事儿，你连柳婉婷都能说，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的女儿呢？”
凤清山突然坐直，盯着凤南君哈哈笑着，说道：“女儿，你是谁的女儿？你看看你像谁，你像我吗？不像，你不是我的女儿！
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相反，你要感谢我，感谢我容忍你在这里长大，感谢我容忍你冠我之姓。
你那个知书达理的妈，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冰清玉洁。”
凤清山的话激怒了凤南君，凤南君愤然的看着凤清山，厉声说道：“凤清山，你还是人吗？怎么说我妈也是你的结发妻子，她都不在了，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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