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还有一点未干的泪意,显然是在家里受了委屈,偷偷跑出来的。
他看着手里的馒头,地给她大的那一半:“给你。”
小姑娘看着他手里的馒头,摇摇头,肚子咕噜一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然后换了他手里后来又被掰开的一小块馒头,笑笑:“我吃这个就好啦,我就一点点饿。”
小姑娘的笑容,就像是严寒的冬日里的一簇小小的火苗,温暖了他内心贫瘠的土地。
他也扯出一个笑容,干裂的嘴唇渗出浅浅的血丝:“好。”
幼年时,他曾品尝过无数山珍海味,却没有任何一次,比得上眼前的这一半个已经冷却的馒头。
这半个馒头带给他的温暖,让他在往后每个想要放弃的日子里,无数次激励着他。
就算是活在烂泥里,他也要爬出来,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
他会在她的身后,陪着她走过每一段黑暗的寂静小巷;他会在发现有对她图谋不轨的混混后,不动声色地解决掉。
可是,在她被家人责难压迫,独自哭泣的时候,他却不能上前,给她安慰或拥抱。
可是,随着她的年龄的增长,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远远地躲着他,甚至用害怕的眼神看他。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年幼时曾和他一起吃过冷馒头的她了。
他恨这样的自己。
他恨两人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
可现在,原本触不可及的人,如今就在他的面前。
当白莉问他,他爱她吗?
他不知道。
原本他以为,两个人这辈子或许只能这样了,她在前面走,他在背后守护,而他的愿望,也不过是她能幸福罢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黎漾已经转过头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季淮之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在想一些事情。”
“哦。”黎漾点点头,显然是有些醉了,又拿起空的酒杯,“来,我们继续喝酒。”
季淮之按住她的手腕,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柔声哄道:“不喝了,再喝就要难受了。”
“哼。”黎漾收回手,“小气。”
见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季淮之起身把黎漾扶到卧室休息,自己出来把桌面收拾一番。
待所以东西忙活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黎漾买了鞭炮,说要在凌晨十二点放的,还说了要和他一起守岁的话,季淮之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
小骗子。
*
快到凌晨的时候,黎漾被窗外放烟花的声音惊醒了。
黎漾揉了揉有些发沉的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看看手表,还有几分钟才到十二点,连忙穿上鞋走了出去。
季淮之正坐在院子里,见她过来,拉过旁边的椅子:“怎么起来了?”
黎漾趿拉着鞋过去,揉着眼睛:“不是说好一起守岁的吗?”
怎知脚下一个踉跄,竟是左脚踩了右鞋的后跟,整个人就朝前摔去。
季淮之下意识伸手去接,将她抱了满怀。
黎漾就这样,跨坐在了季淮之的腿上,还因为害怕,双臂紧紧抱着他的头,正贴着她的……胸口。
黎漾的第一想法是:糟糕,她的胸好像不是那么大。
季淮之:“……”
他轻轻挣扎了下,想示意黎漾可以松开他了。
黎漾也反应过来,猛地放开他,身体向后摆出一个很大的幅度,纤腰险些都要折断。
眼看着黎漾就要摔下椅子,季淮之长臂一捞,扣住她的纤腰,就将人捞了回来。
轻轻的闷响,黎漾撞进了他的胸膛。
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她竟然微微喘息起来,属于季淮之的气息霸道地闯入她的鼻腔,让她避无可避。
这一回,她不敢乱动了。
恰逢这时,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吓得她一哆嗦,往季淮之的怀里靠了靠。
她没起来。
他也没叫她。
热闹的夜空下,是心情动荡的两人。
直到左邻右舍相继响起放鞭炮的声音,以及人们欢呼新年到了的祝贺声响起,才惊醒了想要一直装死的黎漾。
季淮之的声音响起:“那个……我要放鞭炮了。”
黎漾抬头,就撞进了他深邃的瞳孔,依旧是英俊的眉眼,以及性感的薄唇……许是残留的酒精作祟,许是夜空过于热闹,她忽然脑袋一热,捧住季淮之的脸:“别动。”
下一秒,她俯下头,印上了自己的唇。
微凉的,轻颤的,覆上了他的。
柔软的,比她的温度更高一些的触感,稍稍延后地传达到她的神经。
她眨了眨眼,满脸震惊。
季淮之也保持着微瞠的表情,浑身都僵硬着。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黎漾,下意识就要跑。
她双手撑在季淮之的肩上,想要就着这股力道起身,臀部才挪开一点点,就被他压了回去。
他扣住她的腰,顺势含住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唇,将她牢牢扣在怀里,她听到他充满诱惑的声音:“乖,这样才是亲。”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灼热的,热烈的,缠绵的,又让人窒息的,她仰头望着头顶的烟花,似乎脑海中也有烟花绽放,激烈又美妙。
她的手紧紧攀着他的手臂,终是没敢看他暗沉的眼眸。
她想,不管现实或梦境,就这样沉沦吧。
*
同一时间,一家小宾馆内,徐燕萍和付进面对面而坐。
相较于徐燕萍的忐忑,付进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外面说吗?为什么要约在这里?我妈还等着我回去。”
徐燕萍暗骂一句付进不解风情,想到以后的日子,只好把怒气忍了下来,装作温柔解意的样子:“这不是外面太吵了么,我们也不方便说话。”
说话间,正好又有人家放鞭炮,鞭炮声盖过了说话声,又惹得付进蹙了蹙眉。
闻言,付进也没有再说什么,往床边一坐,等着徐燕萍说所谓重要的事情。
徐燕萍见付进已经坐到床边,心中暗喜,也坐了过去。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娇羞地唤了一声:“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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