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自然是知晓灵鹫宫当中有一石壁,上刻有诸多玄妙武功,是灵鹫宫价值最大的宝藏。
他此行天山之行的一个目的也就是为了探索这面石壁,只不过李凌没想到童姥竟然主动提醒他去研究这面石壁。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童姥喟然长叹一声,开诚布公,说出她愿意帮助李凌的原因。
“你的外貌出众,天资非凡,一举一动又全然只凭本心。在你的身上,我隐约看到了当年师弟的影子。既然师弟将逍遥派传给你了,那我也就顺手助你一臂之力,也好让他在九泉之下含笑而去。”
“原来如此...”
李凌听到童姥这么说,略微有些触动。
童姥二十六岁破功,容貌定格在孩童模样时,无崖子就已经不爱童姥了。可如今无崖子逝去,童姥却还是在惦记着他。
这当真是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是爱是恨,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可以描述?
李凌想了想之后,平静说道:“童姥,你若是愿意放下仇怨,现在停止练功,不与李秋水比拼生死。我可以帮助你调整调整内息,改善体内气血运行,或许还能再延寿几年。”
童姥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很糟糕,但绝对没有走到绝路,毕竟她的功底摆在这里。
近百年的苦修,让童姥体内的内力早就圆满。
若是她现在立马停止恢复内功,之后不跟李秋水决一死战,再让李凌帮助,调整疗伤,她绝对还能多活几年。
如果运气好,得一些奇佳的疗伤药物,甚至再活上个十几年也没问题。
童姥听到李凌这话,呵呵一笑。
她潇洒说道:“论语有云,老而不死是为贼。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早就想让我死了,其实我活了九十多年,说真的,也早就活够了。现在师弟已死,李秋水这个贱人又要找我麻烦,我怎么还能退却呢?再活下去,也是没有滋味。”
李凌心中也清楚童姥跟李秋水的仇怨,她们两人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矛盾,而是生死之结。
他一个外人,也不再多加劝说。
而且童姥生来就是一个骄傲和逍遥洒脱的人,她又怎么甘愿苟活呢?
...
半个月后。
灵鹫宫大殿当中。
童姥盘坐在大殿主座之上,凝聚气息。
梅兰竹菊四大侍女跟李凌等人就站在一旁,她们紧紧的盯着童姥的变化,生怕童姥出事。
正午时分。
一道灿烂的金色阳光透过灵鹫宫宫顶的瓦楞缝隙照在童姥的脸上。
童姥全身一抖,散功结束,莹莹真气反哺入体,她的一身功力尽数恢复。
只是此时她的满头黑发已经由黑变白,皮肤也是呈现出老态,浮现出诸多老年斑。
眉宇之间更是有一抹肉眼可见的黑煞死气,俨然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李秋水这半个月内也时时刻刻关注着童姥的变化,她当然也发现了童姥练功出了问题。
看到童姥这状态,李秋水不由得出言嘲讽道:“师姐,你练了一辈子武功,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今天就算是我不出手,你过一阵子也怕是要暴毙了。”
天山童姥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冷笑着问道:“既然你知道我命不久矣,何不趁我在没有恢复之前离去?”
李秋水解下脸上白纱,露出带着四条疤痕的面庞。
她伸手指着自己脸上丑陋的疤痕,以极轻极细的声音说道:“师姐,我身上的杰作可是拜你所赐。如果我不手刃你,又有什么意思呢?”
任谁都听得出来,李秋水是真的很恨童姥。
童姥微微一怔,随后便老气横秋的大笑起来:“好!师妹,咱们当年可是在这灵鹫宫中一起习武。今日就让师姐我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你可有所长进?若是没有长进,你就陪我一起共赴九泉吧!”
天山童姥全身内力激发,犹如海浪滔天一般,灵鹫宫竟然中响起阵阵回荡的波涛之声!
随后她脚步一蹬,身形拔地而起,化作一道幻影,直接挥掌扑向李秋水。
李秋水见状,美眸微微一眯。
随后脚步离地,凌波微步自然施展而出,一袭白衣化作千百道身影。
童姥衣袖波动,双手不断打出天山折梅手。李秋水面色沉着,以白虹掌力不断回击。
两人几乎是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就过了数十招!
短暂停歇之后,两人又重新战斗在一起。
霎时间,各种逍遥派绝学不断从她们手中激发而出,两人的内力不断碰撞,俨然有死战之意!
鸠摩智,段延庆,段誉等人看得目不暇接,死死盯着童姥和李秋水的身影。
观战片刻之后,鸠摩智忽然带着惊讶之色向一旁的李凌问道:“掌门,童姥可是有突破天人境界的征兆?”
李凌此时也在仔细观察童姥的进攻。
事实上,从刚才童姥激发内力,若似潮汐涌动一般之时李凌就注意到了童姥的不对劲。
不过片刻之后,李凌却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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