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孟长卿看着几近崩溃的秦兰，只觉得再说下去恐怕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适时地改变了话题。
“那接下来我们就说说你和宋家的事情吧。”孟长卿转向了杜若，对方仍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当年你以杜若的名义在城主府上待着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宋绥绥他娘亲的全盛时期，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当时没有欲望兽加持的麟二恐怕也不她的对手，所以我猜你们当时的任务是失败了对吗。”
“虽然我不知道狐狸胆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麟二一直没有放弃它，所以你之后才换了紫苑的壳子躲到了叠翠轩之中，因为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叠翠轩的背后支持这就是宋子迢，只要你接近他，就早晚一天可以找到接近宋绥绥母女的机会。”
“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宋绥绥的娘亲突然死了。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你终于可以夺取狐狸胆了，可是，你们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孟长卿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杜若。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法子，你们先是想办法把潜蛟引到了宣城来，然后又派人去忽悠宋家兄妹，让她们相信自己的母亲变成了旱魃，只是可惜你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狐尸会当场化为灰烬。”
“你怎么知道的？”杜若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宣城根本就不再潜蛟原本的路线上，而且你是觉得我们没有见过成云那个混蛋和尚吗？”顾潜之冷冷的出声嘲讽，当时一说是个半吊子和尚，他立刻就想到了坏了他好事的成云，如今可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见杜若刚说完话之后，又紧紧闭上了嘴，孟长卿只好接着说下去。
“本来宋绥绥娘亲的尸体化为灰烬之后，你们就已经打算放弃狐狸胆，一心忽悠秦兰帮助你们夺取人面花了，可是谁能想到你们居然发现了宋绥绥这个连狐形都化不成的混血，居然结出了狐狸胆，所以你就算明知道会把我们引过来，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继续执行你的狐狸精计划。刀头舔血，你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多谢夸奖。”杜若好像完全听不出孟长卿语气里的讽刺之意一样，露出了一个相当妩媚的微笑。
“太子妃殿下，我不明白，既然她想要我的狐狸胆，直接来取就行了，我又打不过她，为什么要祸害那些姑娘啊。”站在门边的宋绥绥大胆举手发言。
“因为你的属性天克她啊。”孟长卿摊手，“你娘也不是什么修行高企的大妖怪，至少离潜蛟和碧云生那种差十万八千里吧，但是光是你们可以自由夺取灵魂这一点，女戚就完全不是对手，要不然也不会全族都被你娘亲一个人灭口了。”
“我猜你原本是打算用狐狸精的事情把道门的除妖师给吸引过来的，好让他们去除了宋绥绥，你再黄雀在后，夺取狐狸胆。”孟长卿从身上掏出了一封署名张闻之的信件，“我问过我师父，他也说女戚一族虽然灵魂可以离体而生，但是也极其容易受伤，所以他们便发明了一种可以抽取别人灵魂炼鬼以弥补自己残魂的法术，跟你用的一模一样。”
“这么一看，她分明是把我们也给算计在内了。”炎少林恍然大悟，“下墓的时候，是他指派的丘副将引路，那时候也是他的血可以对付狐狸精。”
“是啊，所以我才说他胆子够大的。”孟长卿咬牙切齿地说，“不光如此，为了能让我们顺利地怀疑上叠翠轩和宋绥绥，她还专门在你们和潜之面前，自导自演了一场被狐狸精夺魂的大戏，实际上不过你自己从紫苑的身体中离开了而已。”
“因为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是秦兰做的，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还要宋绥绥的事情。所以你便专门偷来了丘副将手上的天残丝，又用紫苏的身体引来秦兰为我们做解释，为了利用我们，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孟长卿咬牙切齿，“要不是知道了宋绥绥根本就不会化形，连我都要着了你的道。”
“呵，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杜若勾勾手指，一件狐皮大氅不知从屋中的何处飞了出来，那狐皮大氅上还连着一个狐头。
“亏我还为了坐实狐狸精的事情，专门去做了这件大氅，不光每次都穿着，还特意留了狐狸毛给你，没想到是多此一举。”杜若有些自嘲。
“可不嘛，丘副将和宋家人巴不得一辈子都能把宋绥绥是狐狸精的事情藏起来呢，怎么会留下狐狸毛这种铁证。”
“我还是不明白，明明她自己就在青楼待着，为什么还要动手杀跟她一样的姑娘呢，她明明就知道这些姑娘过得也很苦啊。”小青不解。
“不是所有的苦难都会让人学会感恩和善良的。”孟长卿摸摸的小青的头，“她就生活在青楼之中，每天接触的不是嫖客就是青楼姑娘，杀这两种人是最方便的，但是嫖客多是达官显贵，容易被人追击，但那些姑娘早就无依无靠了，自然就成了她下手的最佳对象。”
“而且……”孟长卿顿了顿，“我查了之前叠翠轩的账本，其实你或者说紫苑作为花魁是可以分红的，如果你把茜香阁和别家青楼霍霍的不成样子了的话，叠翠轩的生意自然会更好，你能拿到的钱自然也就更多了，那些人命根本就比不上你的狐狸胆和生意。”
“其他的我都认了，唯独你说我对茜香阁动手是为了生意这一点我不承认。”杜若突然站起身来，这话虽然是在反驳孟长卿，但却是对着秦兰说的。
杜若眼圈泛红，声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我好恨我当年选择了紫苏这具被玷污过的身体来遇见你，无论怎么变，我在你心里永远是不完美的，只有章明安和他的茜香阁一起消失了，紫苏才会变得和你喜欢的兰花一样完美，你才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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