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厅堂，变得安静。
唯一停留在天下布武阁的身影，只剩下两人。
两个女子面面相觑。
通文馆的李存忍，杯中酒未停，指尖撑着的面具，还未敢完全脱掉。
先前几个羞涩少女的犹豫与迟疑，尚在眼前。
她清楚……之后的事情。
也不是不想去。
而是，不敢去……
李存忍抬头，隔着面罩的目光，落在了对坐的南宫仆射的身上。
常年的习武，对于身段，她很自信。
唯独脸上错乱的疤痕……
不自觉抿着双唇的女子，视线从南宫仆射的身姿，挪向那绝世脸庞。
倘若，自己有对方的容貌……
凭借自己出现在煌天寨的时间点……
种种画面，在脑海里倒映……
她当时出现的时候，就连寨子里的北凉二郡主，都还没有出现了。
若是……
李存忍内心的话语一顿，无奈叹息。
可惜没有如果……
坐在对坐的南宫仆射，眉头深蹙。
瞧着空落落的屋子，心里也感觉缺了点什么。
本想要外出练刀，压制心中情绪。
可，不知道为何，又停留了下来。
修长宛若竹节的青白指头，捻着酒壶，往杯子里续着酒水。
南宫仆射未曾舒缓的眉头，依旧紧绷。
是空虚吗？
好像从李逸仙这次回来，他的注意力，仅在自己身上有过短暂停留。
而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了。
还是失落？
她不确定……
那种已经习惯了做人群中焦点。
又在忽然之间，得到被人忽略感受的落差感。
令她分外不适。
也在这一夜里。
凤鸣山下的人烟声息与林涛江浪，传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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