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了不成?
胤禩下意识就挂上一个充满暖意的笑容:“福晋怎么有空过来了?”
“怎么?”
郭络罗氏双手叉腰,瞪着眼睛说道:“我不能来吗?”
“怎么会?”
胤禩失笑,“你是府里的女主人,当然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快进来。”
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把人给扶进来。
“哼!”
郭络罗氏脸上红了一瞬,眼神很快就变得柔和起来了。
“我听你这几天有点咳嗽,特地命人炖了点雪梨银耳汤,”她脸上带着甜蜜的笑,“你可得喝完才行。”
胤禩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一口不剩!”
又凑到郭络罗氏面前,温声道:“绝不辜负福晋的一片心意。”
“你知道就好!”
郭络罗氏嗔了他一眼,心里已经跟吃了一罐蜜一样甜,嘴上却还是不肯轻易表露出来。
何焯一听是女主人来了,自然也不好装作视而不见。
只是他如今和八福晋的关系……
唉,都是些陈年旧账,却着实让人理不清头绪啊。
“见过福晋。”
何焯小心翼翼地行了礼。
半天却没有听见叫起的声音。
也知道八福晋资那件事情之后,就看自己十分不顺眼了。
没有直接提着鞭子抽过来,已经算是看在贝勒爷的面子上了。
果不其然,发现何焯也在,郭络罗氏就跟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脸嫌恶地撇过了眼睛。
随后满脸不高兴道:“东西送到了,我也就走了。”
胤禩还想开口说些挽留的话。
却被一句给堵了回来:“省得留在这里碍眼!”
语毕,就气势汹汹地转过身离开了。
徒留胤禩一脸苦笑,和何焯二人面面相觑着。
“先生莫要放在心上,”他礼贤下士得很,当即就替郭络罗氏赔起罪来,“福晋……她……先生勿要介怀才好。”
只是袒护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好一脸无奈,干巴巴说了几句。
何焯连连诚惶诚恐道:“贝勒爷言重了。”
反而还为八福晋说起话来:“福晋脾气秉性向来如此,并不是有坏心之人。”
胤禩也跟着点头附和:“确实如此,福晋她……唉,总归是让先生受委屈了。”
“贝勒爷折煞我了,”何焯眼睛里像是亮着一团火,“为了大业,这点小事,何须在意啊。”
胤禩也被这话,给勾起了几分激动的情绪。
“有先生在,”他一巴掌拍在何焯的肩膀上,野心在燃烧,“大业何愁不成!”
“太子爷如今被软禁,”何焯心情激荡的同时,却也还记得正事,“贝勒爷可曾想过,该如何应对?”
万岁爷在对待储君的问题上,一向都是纠结又矛盾的。
这可是他们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单看贝勒爷,能不能把握住了。
“先生的意思是……”
胤禩心里一个咯噔,脸色也有点不太好了。
何焯顿时大笑起来。
笑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贝勒爷想太多了,”他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笑道:“先不说毓庆宫里都是万岁爷的人,单说怎么混进去,都是难题!”
胤禩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哪怕被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是,现在关于储君之位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他们这些个兄弟,有时候确实恨不得对方去死。
可是那也只是在心底想一想而已。
或者说,只要不死在自己手上,也是可以的。
毕竟兄弟一场,哪怕反目成仇了,也还是流着同样的血。
“叫先生见笑了。”
胤禩难得露出一个不符合他年纪的,腼腆的笑容来。
看上去真诚又充满了光芒。
何焯心中满是欣慰的同时,又为自己效忠的主子,太过于仁善而操心不已。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几分怀疑。
这般宽和仁厚的性子,真的适合做皇帝吗?
可是下一秒,何焯就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这样一位君主,是他们的荣幸才对啊。
自己怎么可以胡思乱想呢?
真是罪过!
“我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念安刚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身上粘唧唧的,不舒坦极了。
“来人,”她坐起来,一动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备热水。”
“我要沐浴。”
春秋不赞同的表情,直接被念安忽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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