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不许冤枉好人
孩子们的纠纷很快闹到了居委会，最后追查到小苇隔壁的学生。
学生说，这边天天有孩子扔砖头瓦片砸人，几个老师都被砸伤，却没人承认：“我们追查凶手有错吗？”
居委会干部笑问：“谁打了扔砖块的，就会给两粒花生，是不是你说的？”
学生回：“是又怎样。恩将仇报的坏人不该打吗？”
听到消息的小苇几个赶到隔壁：“都不承认，还没完没了。只能采取这个办法。”
小苇平静地对学生说：“你快去和孩子们说，打伤了给四粒花生，打死了给一斤。我说的。”
干部怒道：“你们敢买凶杀人？”
小苇冷笑：“你也知道杀人啊？我们被杀的时候你在哪里？对老百姓死活不闻不问，这干部当得可真舒坦。”
绿珠骂：“什么狗屁干部，闹成这样了，还坐在办公室里逍遥自在，管过我们的事么？”
桂秀故作为难：“上次区干部换了，看样子换得还不够彻底，再换谁敢做啊。”
绿珠说：“不用担心，什么都可能缺，就不缺想做人民公仆的。”
干部的态度果然转好：“这事我们马上追查。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小苇说：“那行。我们两个被砸伤，院子里好几个坛子被砸坏，院门也被砸得不像样，看你们怎么个交代法。”
公仆们效率惊人，两个小时候后，就派人来叫几个姑娘。
赶到居委会会议室，看到五个孩子及其家人，小苇一口咬定：“他们早就说过，不是他们家孩子干的，干部就可以随便冤枉人么？”
孩子家人争相赔罪，小苇冷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有我们证明，谁也不敢冤枉你们。”
看会议室外围了一大群村民看热闹，转身又对干部大声说：“等你们抓到真正的凶手再说吧，我们还要上学，可没空陪你们胡闹。”
桂秀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附和说：“随便找几个人来，就说是凶手，骗我们不懂事吗？”
绿珠更是一本正经：“不带这么冤枉好人的。必须让人来仔细查查这些干部。”
不由分说，立即回转。
干部们只好表示会重新排查。
这下，整个大队都闹动起来，有孩子的争着咒骂指证，生怕栽赃到自己头上。
然后各种翻旧账，事件瞬间变质，当天就发生了五六起打架事件，伤了两三人。
看外面闹得不像话，小苇几个干脆住进了学校，不予理睬。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学生会的人就来叫。
进了校长办公室，看到有居委会的干部，还有两个民警，正在向新校长和学生会的人调查。
新校长客气地请小苇几个坐下：“你们几个被砸伤也不上报，学校不能保护学生，那还要学校干嘛。”
小苇态度友好：“又没被砸死，没必要给学校领导增加麻烦。”
居委会干部陪笑道：“这事我们疏于防范，没及时处理，也有责任。”
小苇笑笑：“和社区没多大关系。我们是学生，属于学校范畴，你们不管很正常。”
笑面虎干部继续赔笑：“五个行凶的孩子已经招认，家长愿意赔偿你们的损失，你们看看需要赔多少？”
小苇摇头：“我不在乎那三瓜两枣，只希望这种事不再发生。”
另一个干部冷着脸说：“不会再发生了。两个孩子的手臂被家长打断，一个孩子的母亲昨晚上吊死了。”
桂秀、碧玉和绿珠都变了脸色，小苇却古井不波地问：“和我们有关系吗？”
笑面虎干部已经保持微笑：“都是他们自找的，当然和你们无关。何况你们接济孩子纯粹是做好事，是他们不识好歹，恩将仇报。”
小苇一改前面的口风：“他们想赔多少？”
笑面虎笑道：“我们的意思，每家赔十块。那个死人的就算了。”
小苇点头表示同意：“那其他四家的赔偿就给那个死了的吧，我们不稀罕。”
依然冷着脸的干部站起来：“就这样吧，大队部还有一堆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自始至终，两个民警都没开口。
回到宿舍，桂秀都没缓过劲来：“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做错了么？”
碧玉脸色也不好：“怕啥子。和我们可没啥关系。”
绿珠复议：“又不是我们逼他们打孩子的，更没逼人自杀。”
小苇摇头笑笑：“每一起自杀的背后，都是谋杀。不过，只是一条人命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碧玉叹气：“看样子，真饿疯了。”
小苇没兴趣讨论这事，这里只剩下四五十斤花生，最多挨到开学。可开学后四个多月咋办？
现在拉几百斤过来，放在哪里？会不会被饿疯了的强抢？
想来想去，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可以后再去拉，路上会不会被人劫道？
上辈子听说过上面是有粮发放，但没到乡下就被饿疯的拦住，直接抓着生吃。
晚饭后回家，乘凉的芳邻和姑娘们打招呼的更少，偶尔有个把，也只是淡淡的，有气无力的，让人感觉十分敷衍和勉强。
小苇她们可不会在意这些，但看到有乞丐蹲在门口守候，倒是严重出乎预料。
碧玉解释：“我们是学生，都在学校食堂吃饭，你两个是不是走错门了？”
绿珠认定：“肯定是听了什么闲话，被人骗过来的。”
乞婆子拄着拐棍，颠着破碗，含糊不清说着：“行行好，行行好。”
小苇只得在碗里放了两枚硬币：“家里又不肯烧饭，哪有吃的。你们赶紧去找个食堂吧，说不定还有剩饭。”
这也是大锅饭以来第一次看到乞丐，听口音并不是本地的，甚至不是本省的，小苇奇怪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记忆中，跟别的地方相比，这里的灾害确实不算太严重。最严重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乞丐流窜过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能在家门口守候，无疑受了不怀好意的唆使，小苇她们也不可能去追查。
什么人会对四个姑娘满怀恨意，对小苇她们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里真的不再安全，看不见的危机，已虎视眈眈。
事已至此，小苇只好下令：“把剩余的花生带着，这几天就住在学校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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