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她的心窝里戳。
疼得厉害。
“我当然知道。”安素回答得很坦然，她本来就是芭蕾舞圈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安静地等待着男孩接下来的问题。
梁云飞缓声又问：
“你今天为什么要跳那个舞？”
“没有人规定不能跳那个舞，并不是非要在……才能跳的，我只不过是选了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剧目而已。”
“那我上次在舞蹈室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没有为什么，没有必要。”
这一次，安素甚至没有去找搪塞的借口，而是直接否定道。
“什么叫做没有为什么？总该有个理由吧？”
本来六班已经安排好了叶梓茜钢琴演奏的节目了，安素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上台。
她为什么坚持要上台——
还跳了《天鹅湖》呢？
安素不再开口说没有理由，而是微吸了口气，直接握紧手中的酒杯，她看着梁云飞说道：
“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梁云飞几乎要被女孩刀枪不入的防御姿态给气到了：
“什么叫做跟我没有关系？难道不是因为我的提议你才会上台的吗？你的舞……”
梁云飞的语音先是顿了一下。
而后才接着缓声说道——
“难道不是跳给我看的吗？”
不允许她再逃避自己的问题。
轻声的话语却犹如是重锤，又似一把冰刃直接插进了安素的心尖。
撕碎了她长久以来自以为强硬的伪装。
袒露出里头带着鲜血淋漓的血肉。
徒留下难堪的脆弱。
安素此时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不堪一击。
握着的拳头像是在微微发抖……
甚至连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轻轻摇了摇头，安素低声说道：
“不是的……”
梁云飞整个心潮翻涌，神情有些焦急又激动，连声调也抬高了几分：
“不是吗？都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松口跟他说一句真话，说一句软话呢？就真的有那么难吗？
难道她觉得——
他是那种会将她捧着的心直接摔碎的人吗？
她究竟是在怕什么？
安素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还能是因为什么？
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他罢了。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逻辑。
但即便是已经在自己的脑中、心中重复过无数次的话，此刻也像是堪堪的堵在喉咙口里。
那些经年累月的沉重爱意早已经给安素带来了尖锐的刺痛。。
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梁云飞是出了名的女生缘好。
喜欢他的女孩有很多，不止她一个，这一点安素自己一直是知道的，也早就习惯了。
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心底所萌生出来的独占欲是很可怕的，它甚至会让一个人变得丑陋不堪，变得斤斤计较。
安素害怕那个样子的自己。
她有时候甚至也会因为梁云飞和叶梓茜被传绯闻而觉得伤心落寞。
然而这些安素从来都不敢表现出来。
隐忍的厉害。
总是口不对心。
偶尔有一次的任性冲动，像今日这般的失控才会泄露她的真心。
即便是有很多女生跟他表白过，但在感情方面，梁云飞向来都是比较后知后觉的——
所以他才会感受不到安素对他的用心。
而就是这一份疏忽，有时候是最伤人的。
无意间也伤到安素很多次。
梁云飞以前从来都没想过安素会喜欢自己。
不仅仅是今天的这场《天鹅湖》——
很明显的，在过往的时候，他一定忽略了很多的事情，梁云飞努力地想要去回想，却怎么想不出具体的轮廓。
所以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安素。
慢慢的，安素凝固着的表情似乎开始松动和变化了，她泛着有些微红的眼，轻声开口道：
“是啊，《天鹅湖》是跳给你看的，其实我已经看着你很久了，但是你一直都不知道，不过，还是被你发现了。”
像是用着最平静的语气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句话将两人定坐在原地。
安素费力地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梁云飞拉扯出一个难堪至极的笑容。
将自己的真心毫无保留的袒露在对方面前。
让对方拥有能够随意伤害自己的武器。
明明是早就已经猜到了的秘密，可是当真的从安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梁云飞却是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合适的反应。
他像是被闷拳猛的打了一下。
梁云飞看到了安素的笑容，心却是隐隐地刺痛着，他该死的觉得心疼。
后知后觉的，心疼得一塌糊涂。
原来知道自己被喜欢、被在意也可以是一件这么痛的事情。
只要开了口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他的。
注意着梁云飞的神色，安素轻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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