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控制不住全身电流闪现，在漆黑的夜幕中格外刺眼。
那苍白的面孔消失。
刚刚心脏漏了一拍。
害怕只是一瞬的事，柳二很快就镇定下来。
这很明显不是鬼，不是魂，更不是灵体。
柳二猜想，自己无意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中招了。
虽然知道这些神出鬼没的“东西”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但柳二还是启动了仙气防护罩，现在她控制仙力已是游刃有余。
甚至声音还特意温柔了几分道：“大娘，我知道是你。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不过来想问你一点事。”
在柳二说完没多久，刚刚消失的李大娘又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李大娘皮肤呈现铁青之色，这个和楚月倒是蛮像的。
“你想问什么？我都死了。你不去找别人找我作甚？”
柳二一脸笑容道：“白天我看到你骑在一个妇人身上，这是为何？”
柳二决定先从她的糟心事开始入手。
其实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去找了几个凡人使用了傀儡符，想要知道自己知道的。
奈何一到关键时刻什么都问不出，即使有傀儡符也一样。
柳二这才想到白天看到的李大娘，听说她活得时间是这个地方最久的，自然也知道的最多。
一听到柳二说起那个妇人，李大娘身上的怨气冲天。
“都是她害死我的！”
“哦～据我所知那个是你的儿媳妇。”
“你能帮帮我吗？”李大娘想抓住柳二，却被柳二身前的仙气灵力罩给阻挡了，只能整个人贴在光薄上，把五官都挤得变形，看起来搞笑得紧。
柳二差一点没忍住喷笑出声。
“我来，自然是想帮你，不过我有个条件。”鱼儿上钩了，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才是。
“什么条件？”李大娘往后退了两步。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界面的人寿命都开始短暂起来？是何由缘？我只想知道这些。”
柳二说完期待地看着李大娘，李大娘很明显害怕了一瞬。
随即又释然道：“我死都死了，还怕什么？罢了罢了，告诉你便是。
我也不好奇你为什么想知道，但是我也有个条件。”李大娘还真应验了那句话——鬼精鬼精的。
“说来听听。”柳二欣然接受。
“将我剩下的那一大家子的头颅都带来。”李大娘好像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语气，却说着最凶狠的话。
柳二并未一口答应，想要她一家人的命，对她而言太过于简单，但她也不想无缘无故徒增杀孽。
但学过‘引路人’的她知道其中必有因果。
“为何想带走他们？”
“他们嫌我活的太长了，居然把我绑起来，活生生饿死我！”李大娘咬牙切齿道。
“你儿子是帮凶？那你八岁的孙子呢？”
“那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冷眼旁观。所以我要他们通通都死！”戾气越来越重。
就在柳二想要宽慰几句，肩膀上又多出来一只手，那男音又突兀在耳边道：“你到底是何人！”
柳二甚至能感受到他吐纳的风将耳边的发丝吹动两分。
身前的李大娘像是吓坏了，又嗖的一声跑到远处开始跟先前那般到处乱撞。
柳二控制着心跳，用神识扫射身后，奇怪的是身后还是没有任何人影。
肩膀上的触感又再次消失。
柳二懵了……这似乎不是李大娘搞鬼。
那……
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手臂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妈呀，这难道才是传说中的——神出鬼没。
自己竟撞“鬼”了！
可肩膀上的触感，他是实体的，耳边似乎还有他说话后的余温。
这怎么可能是“鬼”！
而且他是怎么无声无息穿透自己的防护罩的？柳二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一个箭步来到李大娘身前道：“你可知刚刚站在我后的是何人？”
李大娘慌张道：“死神！是死神大人！他还接我来了。怎么办，我还不想去，我的仇还没报，可是我走不出去！”
说着甚至还带着点哭腔，听上去委屈极了。
柳二却被这信息量给弄懵了“死神？”这是什么鬼？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柳二拿出一面招魂旗对着李大娘一挥，李大娘的身体就不受控制被吸了进去。
柳二警惕得查看四周，将旗子拿在手中，这才快速得朝李大娘家前去。
李大娘在旗子里能看清外面的道路，给柳二指引，很快就到了她不算富丽堂皇但还结实的家。
里面的人早已熟睡。
柳二将李大娘放了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还是她自己亲手斩断因果吧！
在屋外等了没多久，里面就传来此起彼伏得惨叫声，一直持续了许久那惨叫声才停止。
快到天明时分，李大娘这才飘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挺凄凉的，似乎没有报仇后的快感。
柳二神识一扫，里面正房的两夫妻双眼瞪得老大已经没有了气息，很明显是被吓死的，而偏房里的儿童还在熟睡之中。
最后李大娘还是没有狠心对她孙子下手。
此地不宜久留。
柳二将李大娘收了起来，朝一间正要开门营业的客栈飞了过去。
“住店！”说着扔下一枚下品仙石。
这里跟下界不一样，仙石在凡城里也能使用，甚至受欢迎程度还超过了黄金。
店小二看着仙石知道这是一位修真者，态度恭敬的不得了，鞠躬哈腰把人请进了上等房。
这里只是凡人地界的客栈，自然没有隔音阵纹。
柳二自己随手画了一个。
将李大娘放了出来，此刻的李大娘却更加透明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柳二赶紧道：“现在能给我说说先前我问的。”
李大娘感激得看了柳二一眼长话短说道：“大约百年前，这里还不是这样的，每个人寿命都比现在长。
也没有为仙者做苦力来赚取仙石。
自从来了一个叫‘天和’的一个和尚来了之后，就一切都变了。
大家都叫他仙尊，因为他能呼风唤雨。
甚至改变了天地规则，凡是他管辖的区域里的人只要不为他干活换取仙石续命，都会很快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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