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火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答案显而易见。
林了有些奇怪，“肖宴川跟你说我什么坏话了，让你这么讨厌我？”
“他怎么可能说你坏话？你在他眼里就是十全十的完美。”韩火星冷声道，“他要是舍得说你坏话，我也不用担心了。”
“担心什么？”
“担心他再次被你骗了！”
如果是别人的事他才懒得管，但那个人是他兄弟，他不能不管。
四年前的肖宴川有多痛苦、多颓废，他现在就有多讨厌林了。
这些年看着他不断挣扎，不断折磨自己，好不容易现在终于恢复了一点人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踏入火坑。
这也是他知道肖宴川和林了重逢之后最担心的事。
“……”
林了问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怎么可能是误会？对她所有的感观全部来自自己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肖宴川午夜买醉不是假的，喝酒喝到胃出血不是假的，把自己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更不可能是假的。
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韩火星嫌恶道：“我对你有没有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再缠着宴川，麻烦你离他远点！”
如果是别人，林了就懒得跟对方浪费口舌了，但是鉴于他是肖宴川的发小，今晚还送自己跟苏桃南回家，林了想了想还是决定为自己辩解几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我必须跟你说明一点。我没有缠着肖宴川，分手四年我没有主动在他面前出现过一次，包括这次的重逢也只是个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再跟他见面。”
“意外么？”韩火星道，“我看未必。”
“什么未必？你觉得是我故意接近他？”林了急了，澄清道，“我一毕业就来了S市进了汇盈，那时候肖宴川人还在国外吧？星宇还没有进军国内吧？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回国后会来S市，而且星宇会收购汇盈？”
韩火星低低说了一句：“所有的巧合都不会是无缘无故。”
“随便你怎么想吧，你不相信的话我怎么说都没用。”
林了解释得累了，嗓子微哑道：“我都已经躲到千里之外的地方来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逃离地球吗？那也得我有那个能力才行！”
她越说越委屈。
凭什么她就得一躲再躲？
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一切却全都成了她的错？
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
“你们？”韩火星突然问道，“谁？”
林了意兴阑珊，“没谁。”
韩火星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女孩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但是给人一种浓烈的孤独无助的感觉。
诚如她所言，自己也清楚知道，这次的重逢的确不是她故意所为，可自己却还是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她身上，咄咄逼人地质问她。
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韩火星轻咳了声，放缓了语气道：“我这个人性子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如果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
林了惊讶地抬起头。
“但是，”韩火星继续道，“我确实是不希望你跟阿川走得太近，甚至重归于好。他好不容易才从你给他的伤害中走出来，我不想看到他再次为情所伤。”
林了抿了抿唇，低哑着声音道：“你放心，我跟他不会再在一起的，就算他以后再为情所伤也不会是因为我。”
这次轮到韩火星意外了，“为什么？”
在他看来，肖宴川这么优秀的人，别的女孩子扑上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
更别说他还对林了情根深种，可以说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个缺点来，哪个女孩子能拒绝得了这样的人？
他甚至觉得两人重逢后应该早就在一起了。
林了抬眸，平静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事吗？我只是信守承诺而已。”
韩火星的眼睛在后视镜里跟她对视了一秒，却有一种错觉她不是跟自己说话，而是透过他在跟另一个人说话。
“而且，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林了淡淡笑了笑，“他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孩，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他不会看上我的。”
别的暂且不说，她就连他身边的一个秘书都比不上。
林了自嘲地想，韩火星真是太高估她的能耐了。
韩火星愕然，他还想说点什么，车子已经到苏桃南的公寓楼下了。
林了开口道：“谢谢你送我们回来。”
韩火星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停车熄火。
林了叫醒苏桃南，“桃子，你醒醒，我们到家了。”
苏桃南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人还是迷糊的，“我不要回家，我还要继续喝……”
林了哄道，“好好好，我们上去再喝，你先下车好不好？”
“好。”
苏桃南乖乖地跟着她下车，只是身子还站不稳，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林了身上。
韩火星已经先一步下了车，打了伞过来给她们开门。
他看了一眼半眯着眼睛的苏桃南，出声道：“用不用我送你们上去？”
林了摇头，“不用了，今晚麻烦你了。”
不想说什么有空请吃饭和再见的客套话，因为她觉得韩火星不会乐意再见到她。
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惺惺作态说那些虚话了。
韩火星也没再说什么，把手里拿着的另一把伞递给林了后，自己转身上车。
林了撑着伞，一手搀扶着苏桃南慢慢往里面走。
心里想着，韩火星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明明对她意见不小，做事却很有绅士风度。
***
第二天。
苏桃南醒的时候林了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忙碌。
她走过去，边打呵欠边问道：“你在干嘛呢？”
林了头也不回，“没看到吗？我在煮粥。”
苏桃南惊讶道：“你不是不喝粥的嘛？”
“给你喝的，你昨晚喝太多酒，喝点粥对胃好。”
“叫个外卖就好了，干嘛那么麻烦自己煮。”苏桃南打趣道，“诶，你什么时候学会煮粥了？不会等会把我厨房给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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