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嘴甜撒娇的姿态，柳姨只见过楼雨霁对她妈咪，还有老宅陆夫人，除了楼霜华，小姑娘最会哄她奶奶。
在爸爸陆家怀和大哥裴卿望面前，只有她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放软姿态。
如今，听闻傅家那位的消息，嘴巴快要噘到天上去了，看样子接触过后还不错。
“爸爸眼光哪里好了。”楼雨霁停下脚步，又气又觉得好笑，“他就一般般嘛，跟申城的花花公子差不多，才不要跟他联姻。”
柳姨不解：“二小姐，那你听说他来消息这样高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不用瞒着柳姨啦。”
陆家别墅不止一幢，陆家怀婚后便搬出了老宅，大隐隐于市，在市中心老牌商业区、距离申港不过二十分钟的地方购置了房产别墅，更加方便夫妇俩上班通勤。
不少佣人都派去招待她的保镖助理了，修剪花园的、喂养陆家怀和楼霜华养的猫猫狗狗和鲤鱼，每个人各司其职。
如今客厅里只剩她和另外一个贴身助理小溪。
“我哪里有高兴。”楼雨霁有点窘迫地避开柳姨视线，“不是爸爸找的联姻对象，是他大哥找我。”
柳姨恍然大悟：“我听先生和太太聊过一点，本来看中的人便是北城傅家那位大少，可年纪摆在这，太太哪里愿意你跟他交往结婚。”
楼雨霁听得一愣一愣。
自己似乎不知道傅砚之具体年龄，大概跟大哥差不多，但各方面比裴卿望成熟温润。
她大哥不比傅砚之差，只是相较于他，身上公子哥气息更重一点，跟傅迟意更像，除了没谈过恋爱这点。
爸爸居然考虑过傅砚之？
“什么嘛……”楼雨霁不知所措，“柳姨你说的我都不知道。”
柳姨感叹一声：“想着大儿子如此，小儿子必定不会差到哪去，在你嘴里，竟是个花花公子哥？”
楼雨霁闷声闷气：“好啦，不想再聊他了，联姻都没有下文，柳姨你不用再说了。”
柳姨怜爱地揉揉她脑袋，“好，我不说了，根本不用这么着急你的事情，阿望连个消息都没有过，好歹你还跟宋家……”
她忽然止住话头，见楼雨霁神色没有多大变化，松了口气，不再聊这个话题。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提起来也没意思。
“没错，该着急的人是大哥，爸爸不如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楼雨霁哼了声，“企业家不闹桃色绯闻，家庭稳定，爱情美满在商场上才更另合作伙伴放心嘛，而且大哥也到年纪了。”
“难道他不喜欢女生？”楼雨霁惊吓住，“还是说有什么隐疾？”
柳姨捂住她的嘴唇：“可不许乱说，卿望明显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没遇到喜欢的女孩。”
“谁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楼雨霁嘀咕。
小溪忍不住插嘴：“姐，那直接回复傅先生不用麻烦是吗？”
“对，你跟他说我回申城了……”楼雨霁说话停住。
告诉傅砚之他的行踪干嘛？
“好的，我已经编辑好发过去啦。”小溪给她看短信界面，“说你回申城啦，不在北城，已经跟朋友有约了，没办法再赴宴。”
楼雨霁抿唇：“小溪，你打字速度蛮快的。”
“那当然。”小溪骄傲扬着下巴，“就两三句话的事情。”
楼雨霁失笑：“行，那你跟柳姨过去餐厅，之后她们会安排住的地方，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
“好！”
楼雨霁回了一趟房间，简单补了一下妆容。
她跟朋友有约出门，柳姨早已安排好司机从停车库开出了二小姐最爱的粉色保时捷座驾。
—
交流会结束，傅砚之从会场出来，坐电梯下楼，迈着长腿往厅堂外走。
政府组织的产业恳谈会议，来参会的大多是北城本土有名企业家，当然，也有外省远道而来的人。
三个小时的会议，傅砚之脸上浮现一点倦怠，正要回去打理一下仪容仪表，母亲让他给楼雨霁赔礼道歉，他只能约她出来。
“先生，楼小姐的助理回了信息，说她人不在北城。”林渊说道，“已经回申城了，今晚怕是不能跟你用餐。”
傅砚之眼眸微凝：“好，我知道了，辛苦。”
北城的高级餐厅需要提前预订，林渊这段时间忙前忙后，傅砚之看在眼里。
只是迟疑了一瞬，傅砚之决定打道回府，不需要回家，直接去公司。
正要走人，不远处传来一道呼声。
“二哥。”
江乐澄朝他招手。
傅砚之顿足，看向声音来源。
她身旁江渡、裴卿望，和助理下属，都在。
几人会面，江乐澄注意到细节，盯着每一根头发丝都精致的傅砚之，有点疑惑：“二哥，你今天怎么穿这么正式？参加会议穿平时的简约西装通勤风就好了嘛，你好像是要去约会一样。”
西服不是惯常的戗驳领、平驳领，而是更为浪漫的青果领，深色领带打了个温莎结，领带夹低调优雅，万宝龙皮带、金属腕表、光亮的皮鞋鞋面，一丝不苟到极致。
像是参加晚宴，像是情人节要跟女孩约会。
而在这样的场合旁人穿着或简约、或庄重，很少像他这般，江乐澄想了个词形容，孔雀开屏，招蜂引蝶。
傅砚之面容平和：“你想多了，我日常上班便是这种风格。”
江乐澄眉心微拧。
没有吧，她印象里二哥不是这样的。
“没有事我先走一步。”傅砚之简单跟几位好友致意。
裴卿望和江渡颔首。
“我再给我家小兔崽子打个电话。”裴卿望说道，“让她给我带点申城特产过来，在这边有点想了。”
江渡轻笑：“你刚才没少开小差跟念念聊天。”
“所以我现在光明正大地聊。”裴卿望非常坦然。
傅砚之眸色暗中沉了沉。
上车后，他打开手机，看着静悄悄的聊天框。
没有一条回复消息。
所以，楼雨霁这是选择性回复？
男人气息有点沉，脸色不虞，一路从大厅踏进电梯，往他的办公室而去。
中夏的员工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中夏日夜不眠打工人】
——【啊啊啊啊静姐，你跟BOSS汇报行程安排可要注意点了，他脸色有点凶，你再问他要不要去十万八千里的申城处理蓝经理的项目失误问题，我担心你正撞枪口！】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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