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顾曼华。”
宁符坐在躺椅上，虽然姿势上非常慵懒，但气势上犹如一只盘旋在此地的蛟龙。
身体上那些不应该属于人类拥有的器官，更是看上一眼脑中就隐隐传来阵阵刺痛。
那翠绿的眼眸在光线不是那么明亮的屋内，闪烁着些许微光。
额头的金瞳彰显不可名状的威严。
顾曼华单单站在这里直面宁符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她看透了。
毫无保留。
遵从内心选择，她在听到对面的狐女提问时并没有说谎。
一切都是如实回答。
她的感觉并没有错。
宁符的确开了天眼还听了她的一生，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将她看透了。
“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人。”
顾曼华听到这话眉头紧皱。
为什么这人能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转头看向跟着自己一起来的明叔。
明叔摇了摇头。
“没有人告诉我你们的行踪和动机。”
顾曼华瞪大双目：“你会读心！”
“怎么能叫读心呢，分明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宁符笑了笑。
只是这个笑容在顾曼华看来有些可怕。
宁符摆了摆手，“行了，赶紧走吧，趁我现在心情还不算太差。”
明叔在旁边满脸赔笑，拉起顾曼华的手就往外走。
离开这房间之前，她突然心有不甘。
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因为别人一句话离开，那她这么多年的坚持和努力算什么？
于是顾曼华甩开拉着自己的手，转身向主座上端着茶杯的宁符大声问道：“能请您告诉我，我们要寻找的那个人究竟在哪吗？！”
“当然可以。”
宁符放下茶杯。
顾曼华眼睛一亮：“谢谢您，今日之恩他日我……”
宁符比出嘘声手势。
惶恐在这瞬间填满了顾曼华的内心，因为她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话来。
紧随其后的是小声的低吟。
明明对面的狐女的嘴唇都没有动。
“你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应该是在地狱里面。”
“地狱？”顾曼华情不自禁开口，连她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里是哪里？”
“人死之后灵魂会前往阴曹地府，罪孽深重者便会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宁符的一句话就让顾曼华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她颤颤巍巍问道：“那，那你又是怎……”
宁符笑了，她来到顾曼华身前。
光滑冰凉的手指划过顾曼华的脸庞，隐约还能闻到一丝带着硫磺和血腥的奇异香味。
温润的鼻息扑在她的脖颈上，惊人听过之后就不会忘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因为就是我送他过去的呀。”
明叔双腿发软，跪在木制地板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膝盖和地板的碰撞声也让沉溺在异香中的顾曼华清醒过来。
“我能够请您帮助我吗？”
她伸出双手，搂住身前的白发狐女。
……
“总之，你们是来寻求帮助的对吧。”
林玲脸色阴沉。
她不过是去厨房准备茶点的功夫，等回来过后就看到这陌生的女人亲昵地抱着自家小师妹。
看到瞳孔里那一颗粉红的爱心，林玲怎么可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必然是这女人让自家小师妹觉得很有趣，决定去逗一逗她。
但小师妹年纪尚小，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肉体的本能。
而这女人意志力太过薄弱，轻而易举就被彻底魅惑住了。
自家小师妹的魅惑不像是施展法术造成的魅惑，更偏向于一种在认知上的修改。
让被魅惑的人从心底里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对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存在。
不但涉及意识，还牵扯到灵魂。
只要是被魅惑的人，基本是没有办法找到解除魅惑的办法。
甚至她们很有可能都察觉不到自身其实被魅惑了。
要问林玲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参考自身和他人情况总结出来的。
早在林玲带着自家小师妹离开清风门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其实是中了自家小师妹的魅惑。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诞生出解除魅惑的想法。
不是因为这种想法在魅惑状态下不会诞生，而是她主动保持和刻意加深。
直至今日。
只有这样，自家小师妹才不会对自己感到有分毫的害怕。
因为她的身体会告诉她，自己是安全的。
林玲一直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小狐狸对于这个世界的抵触。
她从来没有真正将自己内心在这个世界放出过。
本来游历四方这个想法是为了让这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狐狸见证这个世界，从而开放封闭的内心。
但是吧。
就她们这不到一年多点的时间。
见到的东西别说让狐狸开放内心了，林玲自己都差点自闭。
或许这也是自家小师妹选择对这个陌生的女人使用魅惑的原因吧。
林玲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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