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进来……”付梓衣轻声咳嗽了两下，对着外头喊道。
柳婉婉气哄哄的对着程荡山翻了个白眼，转身仪态万方的进了屋子，立马生气的表情就换成了心疼的样子，对着付梓衣说道：“梓衣啊，怎么回事啊，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
柳婉婉的两条柳叶眉忧伤的耷拉着眉梢，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此心疼旁人的模样，反倒是更让人心疼。
付梓衣将自己左手里的信件放下，看了看自己正在被婢子缠白布的手说道：“我自己不小心使过劲碰的，不关程荡山的事情。再说了，也没有多严重，你太夸张了……”
“这还不严重，你看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你是不是故意心软偏袒他？这能是自己使过劲弄出来的吗？”
付梓衣手上的肉一阵阵的抽痛，她咧了下嘴角，无所谓的说道：“看你说的，我在你心里头什么样儿到底……要是他真的出了错，我偏袒他干什么，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婢子们将白布缠好了退了下去，柳婉婉在她的身边坐下，两手捧着付梓衣那只伤手周边的空气，想要仔细看看，但是又不敢碰她，怕碰到了疼。只能歪着脑袋顺着付梓衣的手掌模样打量。
付梓衣将手收回来无所谓的放在桌子上，笑道：“这点小伤，不至于，别担心了。连个口子都没有，就是肿了点……”
柳婉婉耷拉着眉毛看着付梓衣的侧脸问：“到底怎么了，那个叶氏叫你去，跟你说了什么……”
付梓衣郁闷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她快要死了，要我给她女儿做个凭恃……”
“就这个……你不答应不就是了，怎么还伤了手了？”柳婉婉奇怪的问。
付梓衣咬了咬嘴唇说道：“她终于承认当初是冤枉我阿娘的，我阿娘并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她说……当时，我阿娘还想拉她一把来着……”
付梓衣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柳婉婉不知道说什么好，用手抚摸着她的背后，一下一下的。
“你知道最让我无法释怀的是什么吗？当时甚至连我都不信她，不信我的阿娘，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她脾气不好，失手导致的。我还记得我阿娘问我时，那种求救的眼神……我没有说话，我也默认了对她的怀疑……”
付梓衣说着话，眼泪无声的就掉了下来，她说道：“她当时心里面该多孤独啊……她的死我也有份，我对不起她……我……我是她的女儿，连我都不信她……我阿娘她，当时心里面该是多绝望……”
柳婉婉似乎也看见了那个倔强的女子看着自己年幼女儿的目光，那绝望的，希冀着最后一点光亮的目光。
她的心也难过的要死，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像是断线了珠子一样往下落。她抱着付梓衣，将自己的脸贴在付梓衣因为哭泣而抽噎的背上，说道：“梓衣，你那时还是个孩子……她不会怪你的……连大人都没有做到拆穿谎言，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呢……别太苛责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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