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顾墨砚递到自己手边的资料，苏晚夕看了两眼，被里面血淋淋的照片吓得不轻，赶紧放下。
她嘴唇都被吓白了，“这些都是——”
“这是个危险的家族。”
方才她提起史密斯时，眼中带着欣赏。
顾墨砚看着她此时的神情，很满意，他慢条斯理地解释，“整个施密特家族，唯一看起来正常的也就只有老施密特，也许是上了年纪，性格温和了不少。如果有一天你要跟他们独处，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独处？
苏晚夕不由得哑然失笑，“我想我没有这个机会。”
“也是。”
差点被自己过于浓烈的嫉妒心蒙蔽得失去了理智，顾墨砚顺着她的话想了想，“我不舍得让你跟这么危险的人单独相处。”
被他的话撩得心都停了一拍，苏晚夕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追问：“那老施密特先生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所做所为吗？”
虽然史密斯是她的康复医师，但苏晚夕看过史密斯的所作所为之后，也很难把他跟好人挂钩。
“知道，不过不闹出格，他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施密特的行事作风，顾墨砚微微一笑，“这是一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他唯一在意的，应该就是那位早早过世的原配夫人。”
说完，他看向苏晚夕，“你难道没注意到这间古堡的墙上挂着的肖像油画吗？”
经他这么一提，她后知后觉，“这里的女士肖像都是施密特夫人的？”
“是，这间古堡也是施密特夫人的产业。老施密特应该是猜到了我来柏林的意图，特意安排我在这里住下，是向史密斯和莱昂暗中传递他的意思，让他们下手的时候注意些。”
只不过最后还是挨了枪子。
顾墨砚感受着腰腹间传来的疼痛，认命苦笑，“也许是莱昂认为，我已经跟史密斯站在一条战线。”
虽然他说得隐晦，但苏晚夕也从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出事情的大致经过。
他应该是为了自己的手，跟史密斯达成了暗中交易。
而莱昂得知他跟史密斯的来往，认定他参与到家族夺权内斗，所以才会对他出手。
“那你要不要去解释，其实你跟史密斯只是银货两讫的交易关系，并不想介入他们兄弟的斗争？”
按照行程，他们还要在国外呆一段时间。
苏晚夕心中忧虑不已，“而且你以后还要来往国内外，要是他蓄意报复，那你以后岂不是很危险？”
“没错，很危险。”
许是因为担心，她的身子不知不觉地贴了过来，几乎都要贴着他。
顾墨砚的眼眸一暗，他面上不动声色，将被子往她身上搭了搭。
“那就更应该按照我说的去做。”
苏晚夕思来想去，倒不如把话说开来得好。
“虽然施密特家族在国外影响力甚广，但你的老公也不差。”
点了点她的鼻子，顾墨砚的话语中除了宠溺，还有意气风发，“你放心，大约再过半个月，老施密特应该就会宴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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