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尽管苏晚夕一再反对，但蒋长安还是强硬地在她的公寓里住了下来，好在有他的照顾，苏晚夕很快就养好了身体。
出门之前，苏晚夕再度向他确认，“你答应我的，不会将这件事抖出去。”
“自然。”
蒋长安自觉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他已经得偿所愿，自然不会继续跟顾墨砚作对，只是他想说明的是，“即便我不说，顾逢骞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攻讦顾墨砚的机会。况且，顾逢骞现在似乎胜券在握，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
“或许是觉得乔月会选择他。”
想到之前乔月见到顾墨砚就走不动路的情形，苏晚夕除了惆怅，莫名有些开心，“只是乔月如今有了更多的选择，怎么可能还会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
“你离开顾墨砚也是为了这个？”
蒋长安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苏晚夕为什么会在这个是胡离开顾墨砚，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不甘，“你是为了成全他。”
此时两人已经坐上去往受害者家属家中的车，苏晚夕察觉到蒋长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知道蒋长安对她一往情深，可她不能继续给他希望，她轻声道：
“我从前觉得有情饮水饱，所有的一切都要给感情让路。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必须在一起。可我后面渐渐明白了，喜欢他也不一定要在一起，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其他需要实现的东西，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不应该因为我而停滞。”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蒋长安，自回国以来，她第一次用如此心平气和的目光看着他，“长安，我已经不恨你了。可是我同样觉得我的话适用于你，当我们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的时候，你应该放弃我。”
“……”
蒋长安没有说话，他此时心中一片苦涩。
他听得懂她话里话外一次次的暗示，她总说他不明白，可真正不明白的人是她。
过了良久，他才喉咙微哑着开口：“晚夕，你是因为想实现顾墨砚的理想、为了成就他的人生，所以选择主动离开。我跟他不一样。”
蒋长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的理想只有你。其他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才依附存在。”
“如果我现在让你放下所有的一切，跟我一起过平淡的生活，你会吗？”
听到他深情款款的论调，苏晚夕只觉得想笑。
但是蒋长安却无比坚定地道：“我会。”
他眼神定定地望着她，“你笃定我做不到，所以你才提出这个要求为难我，你从不相信我是真心爱你，是吗？”
“都二十多年了，还有什么爱不爱的？”
苏晚夕垂下眼，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我这次跟着你来，也只是想让你放过对顾墨砚的调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按照你设想的那样走。”
“他没有那么好，我也没有那么差。”
见她始终不肯正视自己，蒋长安凄凉笑笑，“我会一点一点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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