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也算是苟活下来，我父亲自我妈死之后，就变得低调内敛许多；同时伴随着他大老婆家族的失势，他对我的暗中扶持也多了起来。”
想到那些岁月，肖臣只觉得恍然如梦，“直到我最后从他手中接过肖家的生意，一步步培植自己的势力，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一直到最后将我的那位好哥哥从高位上拉了下来——”
在说到这些的时候，他的脸上有着快意，也有落寞，“你说，要是我妈能活着见到这一天该有多好？我终于为她报仇了。”
“我想，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到儿子为了给自己报仇，深陷险境又过得不快乐。”
苏晚夕轻声安慰他，“现在一切都终结了，你为什么还一直活在过去的梦靥之中？”
她理解肖臣的复仇。
可她不明白肖臣为什么会对这些无辜的人下手。
就算这些女人贪慕虚荣，可她们也罪不至死。
“……”
肖臣也说不出自己心中的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有杀戮的时候，当温热的血从他手中流淌而过，他才能找回在母亲怀中的那种感觉。
这种安心而又熨帖的感觉，无与伦比。
只是对上苏晚夕真诚的眼神，他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她身上仿佛真的有能治愈人心的力量。
肖臣想到顾墨砚和蒋长安为了她争得头破血流，一时间有些好奇，“在顾墨砚和蒋长安这两个人中，你更喜欢谁？”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苏晚夕没想到肖臣倾身过来居然就是问这个。
可是望着肖臣单纯不解、不含恶意的眼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跟顾墨砚的故事说给他听。
肖臣没想到她跟顾墨砚居然纠缠这么多年。
他心头失望之余，又忍不住道：“哪怕顾墨砚没有选择你，你还是愿意跟着他走？”
“我刚刚跟你解释过，爱情跟亲情是没有办法衡量的。”
苏晚夕犹豫了一下，她不知如何向肖臣说明自己的看法，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爱他，我便不会将自己在他心中置于一个难堪的地步，让他面临两难的选择。亲情爱情，难道是鱼与熊掌的关系吗？”
“你有你的想法，可在我看来，他配不上你。”
肖臣淡淡地道。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配不上我。”
苏晚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之前乔月等人都是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她配不上顾墨砚。
现在有一个人告诉她，是顾墨砚配不上她。
而这个人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苏晚夕有些想笑。
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什么配不配得上的说法。”
“我是说，他配不上你的这份爱。”
肖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撑着墙壁站起身来，“走了，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
“你不怕伤口开裂？”
他腹部的血好不容易止住了，苏晚夕担心地望着他。
肖臣只是晃了晃锁链，“继续在这儿耽误时间才是彻头彻尾地害我，我身上的伤口需要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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