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华普法中心?凌晨三点
渠成顺用酒精棉擦拭宋成才额角的淤青："如果今晚你没逃出来，现在就是两具尸体。"他举起烤干的U盘，金属外壳上有道明显的牙印，"王大爷用最后力气咬下来的？"
宋成才盯着办公桌上父亲的遗像，相框边缘露出半截日记纸。他伸手抽出，泛黄的纸页上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1998.12.5 王景阳让我虚报炼油厂亏损数据，陈桂兰说要去举报..."
"你父亲当年是炼油厂会计。"渠成顺叹了口气，"他坠楼前三天，曾来中心咨询过匿名举报流程。"宋成才突然起身，轮椅撞翻了身后的卷宗柜。他在散落的文件中疯狂翻找，直到看见父亲事故报告上的"意外身亡"四个字，突然抓起桌上的裁纸刀。
"他们杀了我爸！杀了我妈！"他冲向门口，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王景阳现在住香格里拉2808，我要——"
"回来！"渠成顺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两人在地板上滚作一团。裁纸刀划过渠成顺的手背，鲜血滴在宋成才母亲的工牌上："你想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杀人犯吗？！"
窗外惊雷炸响，宋成才忽然松开手，刀刃哐当落地。他看见渠成顺腰间的算盘珠子沾着血，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县城，巷口的算盘铺总飘着檀香——那是杀人凶手永远闻不到的味道。
江州中院?特别法庭
"现在播放AI语音合成鉴定报告。"渠成顺将频谱图投在法庭穹顶，"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第64条，电子数据的真实性应优先考虑专业机构意见。"
辩方律师还想反驳，却被审判长打断："本庭注意到，被告人刘大虎的手机在2025年6月12日有17次ChatGPT调用记录。"她转向宋成才，"请原告代理人继续举证。"
宋成才滑动平板电脑，屏幕上出现炼油厂历年财务报表对比："这是从U盘提取的加密数据，显示2003-2005年间，炼油厂通过'废油处理'项目虚增成本1.2亿元，其中4700万进入个人腰包。"他点击标注红色的条目，"这里的'设备维护费'，实际是购买强酸和混凝土的费用。"
法庭后排传来呕吐声。一位旁听的记者冲出门，宋成才认出她是晨报的王璐——正是被殴打致脑震荡的那位。
香格里拉酒店?28层
王景阳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听见门铃声时以为是秘书送文件。开门瞬间，戴兜帽的人突然撞进来，将他按在落地窗上。
"你是谁？！"老人的金丝眼镜掉在地毯上，看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加油"纹身。
宋成才扯下兜帽，裁纸刀抵住对方咽喉："陈桂兰的儿子。"他闻见对方身上的檀香味，与记忆中算盘铺的气味重叠，"我妈临死前，是不是求过你？"
王景阳的瞳孔剧烈收缩："当年是刘大虎擅自行动！我根本不知道他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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