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看着路瑶瑶进门，他即刻收拾东西进茶室后面的密室，还吩咐小徒弟，“说我不在，说我去了外省。”
小徒弟把桌上的热茶倒掉，起了怪了，师父以前不是最喜欢老板过来了，怎么这会跟看见瘟神似的，把文件叠得整整齐齐，路瑶瑶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阿良呢？”
小徒弟看她一眼，老板以前也不会叫师父叫的那么亲密，最多叫褚老板，这两人最近有点奇怪，“师父去外省了，可能是姑爷安排了什么事。”
“外省？”路瑶瑶稍稍疑惑，她刚进门的时候问门童，那孩子说馆长在办公室批改文件的，她狐疑地摊开桌子上的文件，“这签字都只签了一半，你确定他不是为了避开我？”
小徒弟脸上神情不变，“师父是连夜走的，事情很急，没告诉我们是因为什么事。”
路瑶瑶又掂量掂量茶杯，“这个茶杯是温的？”
小徒弟依旧淡定，“喔~师父的茶好喝，我经常偷着喝。”
路瑶瑶看了他一会，这孩子看着说的也不是假话，她伸手敲一下他的头，“偷喝茶你还那么理直气壮？”
“嘿嘿，师父人好，不会怪我的。”小徒弟捂着脑袋，老板现在下手也太没个轻重了，真的好疼啊，看她手往抽屉里翻，不好直接提醒她别胡作非为，“要不要带您去射箭，您以前最喜欢了，我们这新进了一批好弓，师父每次都会把最好的留给您的。”
路瑶瑶没翻到什么有用的印章，或者可以做支票之类的东西，她把抽屉猛推回去，“我急用钱，有没有办法从这里支出来给我？”
“叫姑爷拿不是最快的吗？这边就算是您，也要走流程走上四五天，而且要师父和财务的签名。”小徒弟好奇地看着她，“是姑爷苛待您吗？我去找他算账！”
眼看小徒弟要去扛扫把，人还没扫把高，路瑶瑶扶额，林向北啊林向北，所有人都那样爱你，你何德何能？看来今天是要不到钱的了，路瑶瑶站起来制止他往外冲，“不是，是别的缘由，带我去射击场吧。”
密室里的褚良喝口茶，老板她刚刚明显在翻印章之类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缺钱花？每月进账那么多，老板自己在海外还有别的营生，方氏和姑爷给的零花也绝对绰绰有余，再怎么不济，老板都不会到上门找他要钱的地步，姑爷也不允许，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瑶瑶烦闷地开始带护具，脑子里开始盘算别的可能，林向北的银行卡和手机端支付的密码，她把林向北的生日、纪恒远的生日、方文熙的生日之类的全部都试了，没有一个是对的，试到差不多要锁卡，她现在就等于有一个庞大的金库，但是她没有进门的密码。
她挑了一个最近的靶，堪堪一个八环，她松口气，再掂量弓，小徒弟突然冒了一句，“是弓不好吗？老板你以前没掉下过九环。”
路瑶瑶笑笑，捏了捏他的脸，这根本就不是弓不好，是她自己技术不行，“行了，别逼逼我了，是我状态不好，跟弓没关系，我先回去了。”
“我送您到门口~”小徒弟即刻帮她卸护具，收弓箭，路瑶瑶揉揉他头发，“人小鬼大。”
纪恒远拿着手里那份林向北回国前后的对比资料，详细至此，一看就是卫九的手笔，确实有许多个疑点，他找回林向北的第一天，也有过细微的疑惑，“哪来的？”
“今早的收到的国际特快件，卫九这会应该在国外。”龚特助把另外一个包裹拆开，里面放着一份纪怀清残余势力的动向资料，说他们隐隐有死灰复燃的意思，不知道是有人引导，还是新的势力诞生。
所以向北那天和卫九争执的点到底什么，向北要这样去污蔑卫九？
除非，就像卫九所说的，他怀疑纪怀清没有死，这个太太，也是假的太太，卫九在找佐证，现在这些，还不够，因为卫九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太太病症发作的原因。
纪恒远蹙眉，“有没有办法直接联系上卫九？”
“已经在尝试一下回溯。”龚特助把特快件外封拿回手上，“范晟他还是不愿意回来吗，毕竟那个孩子......”
纪恒远和他同时沉默下来，如果就像卫九猜测的，这个林向北是假的，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把那个孩子打掉，可这个推测如果成立，那么方文熙中毒、穆楚楚落水、和方以豪产生争执，得罪各位前辈、将公司搞得一团乱、猫不喜狗不爱的......这种种反常，就对得上了。
可是骆苓早上来过，她也像卫九这般，根据他们以往对向北的印象，和她这些天观察的记录，做了详细的对比，先前的林向北过于完美，要做到这种完美，背后付出的绝对不少，会产生事事都暴雷的第二人格，且这种可能性为百分之八十。
就算不根据这个理论，再从个人精神目标来说，抓到纪怀清，几乎是林向北先前的所有目标里面，最要紧的一个，达成之后，整个人精神极致亢奋后的松懈造成这样的后果，占据百分之十，根据她其它类似躁郁行为，都有可能转化成人格分裂。
而且第二人格一般是独立的、具有身体的主导权，会造成这些反常，也很有可能。
纪恒远此刻陷入两难，他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会，“太太今天去了做什么？”
“去了武馆，射箭，这会在疯狂购物，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她有没有回去看过穆楚楚？”
“没有，要带太太去吗？”
纪恒远摆摆手，容貌可以改，性格也有可能因为病情有变化，可身体的指标变不了，他得想办法把她带去做一次身体检查，她一直最排斥也最不愿意做的，说不定那就是突破点。
如果是真的，等舒悦身体好些，就要带向北去做恢复治疗，如果是假的，纪恒远脸色沉下来，他的怒火，他不杀穿他们他就不姓纪，“晚上再送太太到医院。”
临到傍晚，纪恒远刚要离开办公桌，温助理就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纪总，卫九回来了！”
“他在哪里？”纪恒远快速提起外套，温助理喘口气，“他......受了重伤，这会，在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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