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言去了卫生间，擦洗了下手和身上的脏乱才出来。
而后和陆嘉年一起去了外面，准备回家。
好巧不巧的，顾云深也在，秦玉菲站在他身旁，似乎很委屈。
林默言扫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低声道，“走吧。”
“站住！”
顾云深冷喝了一声。
陆嘉年转身，神色冷淡，“顾总还有事？”
他一米九的个子将林默言护在身后，顾云深走过来时，几乎一丁点的影儿都看不到。
他眸光越冷，一字一句道，“你今天带不走她。”
身后的秦玉菲脸色骤变，怨恨几乎要溢出眼眶。
“是吗？”陆嘉年表情不变，淡声道，“那我执意要带走呢？”
顾云深勾唇，笑容却冷，“那就看在陆总眼里，是玉衍重要还是林医生重要了。”
林默言心神一颤，难以置信抬起了头。
他怎么能这样？
而几乎毫不犹豫的，陆嘉年答道，“玉衍可以再有，但默言只有一个，顾总这问题问错了。”
“陆哥，不行！”林默言着急。
陆嘉年回头一笑，“傻担心什么，我不会有事的。”
名利于他而言，确实算是身外之物，是用来保护她的工具。
小的时候，他父母离婚，谁都不要他，把他扔给了爷爷奶奶一走了之，再没回来。
爷爷奶奶怨恨儿子儿媳，就把气撒到了他身上。
那段日子太过黑暗，有时候回想起来，他都佩服自己，小小年纪居然还挺过来了。
后来实在受不住，他悄悄离开了，一路漂泊，一路乞讨，为了一口吃的，就算偷鸡摸狗也敢做。
谁看了他，不是嫌弃或打骂？
唯有林默言，在那天夜里，看他饿的难受，把自己藏起来的吃的拿给了他。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有点不敢接。
林默言看了眼四周，悄声道，“放心吧，没毒的，我没必要害你。”
陆嘉年有点想笑，看着小小的一团，想的还挺多。
不过也确实，在那个地方，有的孩子就是做得出这种事。
他饿的狠了，接过来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林默言看的傻眼，忍不住就心软了，让他明天晚上再来，还教他怎么对付其他人，或者是拿到吃的。
那一点善意，是刻在他心底的光。
他努力追随，此生难忘。
林默言坚决摇头，“不行！”
玉衍是他的心血，她不想他再回到从前一无所有的日子。
两人如此“情投意合”，显得顾云深像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顾云深气笑了，“林默言，你过来！”
林默言终于看向他，实在无奈，“我们不是要离婚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我走。”
“你……”
林默言忍了忍，不想跟他吵，转头看了眼陆嘉年，“你先回去吧。”
“默言！”
“没事啦，你相信我。”
陆嘉年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看向顾云深，冷冷道，“我并不怕谁，顾总做事还是多考量一下吧。”
“还轮不到你教我。”顾云深回敬。
眼看他要带着林默言上车，一直被忽视的秦玉菲委屈的红了眼，“云深，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顾云深神色一顿，眼神柔软了几分，带着歉意，“明天再说好吗？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秦玉菲同样拗不过他，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气得要吐血。
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没想到，有一天顾云深会为了林默言而抛下她。
南园。
房间里，顾云深将林默言抵在墙壁上，用力掐着她下巴，“我是不是说过，让你离他远点儿？”
林默言疼的抽了口气，好半晌才道，“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
“你还真想和他在一起？”
“那我是不是也说过，我和陆哥没什么。”
顾云深冷笑，“你俩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行。”
林默言放弃与他沟通这个问题，嘲讽的笑了下，“就算有什么，你凭什么管我？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你一直不肯去民政局，也和秦玉菲在一起了，我和谁待在一起，和你有关系吗？”
顾云深静默片刻，冷冷道，“总之，你别想和他在一起。”
林默言：“……”
她简直要被顾云深这态度搞疯。
“为什么，顾云深，你给我个理由！”
林默言气得一口气没缓过来，猛地哽咽了一下，而后红了眼眶，“你喜欢秦玉菲，我放手还不行吗？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我会以为你心里还有我，你明白吗顾云深！你非要让我这么难堪吗？”
顾云深愣住。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有些呼吸困难。
他也有点难以置信，“你觉得，我心里有你，很重要？”
林默言紧咬着唇，别过了脸去，没有吭声。
顾云深觉得心跳有点快，又有点乱，“可你一直没跟我说过。”
结婚三年，除了在奶奶面前维持一下表面和平，他态度一直很冷淡，她能说什么呢？
毕竟只是少年的一个诺言，谁都担不起。
他俩中间还隔了这未相见的十几年，什么都能磨平。
那时候的她，以为再努力一下，两人就能真心在一起，那以前的事就算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错了，她想放手了。
那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像把血淋淋的伤口掏出来给他看，疼的只有自己。
林默言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道，“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顾云深却不想过去，拧眉道，“林默言，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刚结婚那会儿？理由呢？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还是说……”
他讥诮的笑了下，“看上我这张脸了？这和看上顾家的财势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找不到理由，一直就是这么认为她的。
林默言觉得心口上像被硬生生插了一刀。
她自嘲的勾了下唇角，“那我这三年，还有够失败的。”
都没能让他改变一下观念。
顾云深再次皱眉，“这场婚姻本就不是我的意愿，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我已经够忍让了，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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