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皓带着喜色走过来说：“他们九个加起来都没你多。”郭皓在聊最受欢迎的投票数。
坐了一天的车，跟着拍摄组到处转，这会秦浩有点疲惫：“我也蛮意外…”
这是真话。
别看直播那会，弹幕叫嚣着大赢特赢，但秦浩本人没当回事。
谁知道粉丝这么团结，抗吧还有人晒用自己全家族群的qq号注册新号，不厌其烦的登陆、退出，只为领先的更多一点…明明已经第一。
“但看你不是很高兴。”郭皓奇怪。
“没…”秦浩挤出笑：“我其实很高兴。”小时候，他知道回答清华北大能让父母开心，但他本人其实无所谓。
现在不一样。
认识他的人很多，支持的人很多，反倒有股战战兢兢的味道，生怕自己失去这些――
如果没有拥有过，他同样可以无所谓。
所以有时候。
秦浩不太把高兴摆在脸上，他怕自己忘乎所以，怕被支持的人讨厌。
“这样啊…”
郭皓递过来水壶，念叨：“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皓哥…”
“嗯？”
“你挺会安慰人的。”
“哈哈哈。”郭皓没想到秦浩会说这些。
2个小时后。
导演准备拍一段比较励志的镜头。
“表情麻木一点，眼神黯淡一点，懂吗？”
导演苦口婆心教导着坐在软凳上的秦浩。
“这段要表达出训练的枯燥。你每天四五点睡，中午起，周而复始的这么打…要把这种感觉体现出来。
这样后面剪入捧杯的镜头，才能营造强烈的情绪反差――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秦浩一脸蛋疼，他发现别人总是靠臆想来揣测他的生活：“…我觉得我比大多数人幸福。而且单排没那么枯燥，每一把都是不同的对局。”
导演组：……
“你知道科比吗？”
“知道。”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
“没见过。”
“但拍出来，你会想象到那样的画面。行人寂寥的街道，空旷的训练场馆，有人顶着满天星光练习投篮…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
我们不能只表达光鲜的一幕，那样太平了。”
秦浩努力想挤出麻木、哀怨的表情，问题他做不到。
他知道这是假的，他或许有压力，或许心里会憋着劲，但这些从来都不代表麻木。
“主要…我的睡眠时间是够的。”秦浩皱眉。
“什么意思？”
“就是…你说的那些，我乐在其中。而且我们每天都会聊天，聊八卦，聊比赛，一点都不无聊。”
导演盯着秦浩，很怀疑的想：自己这番话是不是激起小年轻的胜负欲了。不愿承认自己很累？
他有拍摄任务时，经常熬通宵。
但每次结束拍摄后，他会给自己放假，先呼呼大睡一天。所以…他严重怀疑秦浩在嘴硬，不想显露自己的软弱。
这很正常。
他跟同事喝酒聊到房事，同样会吹自己一夜七次。男人吗，不能说自己不行。
旁边。
郭皓来了一句：“大部分时候，他的作息确实长这样。”
导演肌肉僵硬的看向郭皓：“少部分呢？”
“一个多月，500多场排位。”
导演：……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拼吗？
导演不理解。
最终。
拍摄主题几经修改，也算是拍好了。
想象着成品，导演觉得主题思想不该是风雨过后见彩虹，该叫青神nb。
他从没见过有人不抱怨自己的工作。
再热爱。
该有怨言依旧会有怨言。
不过…
质量应该会不错，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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