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里的第一声鸡鸣打破了早上这份难得的安宁,天才蒙蒙亮,便已有人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待众人起来用过简单的早饭,准备妥当,马车便又重新回到宽阔的官道上。
芳乔正靠坐在马车门边闭目养神。
荣老七和老六坐在一旁,也不侃大山聊八卦了,每隔一会儿便同时朝芳乔望上一眼,探究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看个对穿。
昨晚她跟那和尚回来,两人不知是怎么弄的,滚了一身泥,尤其那和尚整张脸都被泥给糊了个严实,差点没将他认出来。
两个人神情都很淡定,只说村里路滑,摔水田里去了。
可什么样的路能同时将两个人都给滑到水田里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凭着敏锐的直觉,荣老七和老六觉得,这里面必定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奸情。
嗯,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小弟,大哥既然不说,他们自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一路上心里如同藏了一只猫一般,上蹿下跳,挠得他们无法安生。
那和尚自夜里回来后,第二天早上便已不见人影,芳乔只是解释说,人家急着去救苦救难,片刻不敢耽搁,也就不同他们告别了,这会儿他们就是想问也找不到人。
相比荣老七和老六的抓心挠肝,芳乔这个当事人却是淡定得神仙一般。
虽然昨晚她的确很生气,也将那和尚按在泥里差点直接将他憋死。
要知道那可是她的初吻啊,两辈子的初吻竟然白白便宜给了那和尚,想想都不甘心,虽然那和尚生得也是十分俊俏,可她就是对他不来电。
就在那和尚快要在她手中魂归西天之时,一句话让她蓦然停了手。
“小……小僧尚未出家之前,还留有一处房……房产,施主若不介意,倒是可作为小僧对施主的一点补……补偿……”
芳乔大惊,作为一个出家人,怎么还能有私产?难怪他六根不净无法一门心思修佛了。
本着一片好心,她毅然接受了他的提议,决定继承他的这份遗产。
“呃……不是遗产,是家产,家产。”南宫翊指正道。
“一样的一样的。”芳乔泥爪子一挥,豪情万丈的拍在他肩膀上,“你既已出家,便是佛门中人,前尘过往便于你皆属云烟,你且安心修佛成正果去罢,这份遗产就由我来继承。”
马车呼啦啦跑得飞快,夏日的风拂面而过,带着一丝灼人的温度。
芳乔睁开眼睛,从怀里摸出一块墨绿色玉扳指来,扳指的玉制并不剔透,反而绿到有些发黑,切割平整的圆环上附了个蛤蟆不像蛤蟆,鲤鱼不像鲤鱼的古怪生物,足将那圆环盘得整整大了一圈,已经并不适合再戴在手指上了。
芳乔对这些玉器类的东西一向不太有研究,认知也仅限于观音和佛陀,这扳指究竟值不值钱她也不懂,只觉雕刻得还算精细,不过比起李念送给她的那块可差远了,顺手拿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
老六瞧见了,奇道:“三哥,你什么时候淘了个这玩意?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别人给的。”没照出什么明堂来,芳乔将扳指收进怀里。
这可是南宫翊给她的信物,据他说,他那宅子还挺大,就是位置偏僻了点,家中除了几个看守门户的老人外加十几号吃闲饭的仆从,便再无其他人了。
想来他都已出家,这宅子里的一切自然全都归她,就算那宅子已无值钱之物成了空壳子,把宅子卖了,应该也不亏。
南宫翊说得对,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只要远远躲开那诡异的红衣男子,他那能控制她体内蛊虫的骨笛也就没有可施展的余地,然后再想办法找个高人去了那蛊,以后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至于那个吻,呸呸呸,那个不算!
芳乔望着远处歪歪扭扭的道路,心里盘算着那宅子究竟有多大,约摸能值多少银子,到时回去的时候需要再添置哪些东西,想着想着,不由又靠在马车门边睡了过去。
炎炎夏日,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而过,留下一串满是刺鼻的尘土味,和滚滚而来的热浪。
远处的一坐小山丘上,一袭白色身影立于山头一棵树下,宽松的衣袍被山风吹得鼓胀起来,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
那人抬手在眉前搭了个凉棚,看着山脚下那绝尘而去的黑色马车,俊朗的容颜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来,那笑容竟是比夏日里的阳光还要灿烂。
他低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我得赶紧通知一下他们才行,免得到时怠慢了新主人。”说着,将拇指实指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响哨。
不一会儿,蔚蓝无云的天际便闪现出一个白色小点,朝着这边迅速掠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倒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端,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路,终于到了江南地界。
芳乔满心以为能见识见识有名的江南道三州五郡,结果却大失所望。
自打入了桐湖,江少瑜便提议改走水道,仿佛跟她过不去一般,生生绕着那些美丽富饶的城镇,专捡起荒僻小河支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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