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破开,露出台阶。
里面是地下室。
陈善宁意识到什么,要是被关进地下室,会完了!
她拿出银针想攻击宗厉,让他冷静冷静。
可体力太虚太弱,低血糖一发作,就差没直接晕厥。
此刻速度比往常慢的她,手腕被再度拽住。
“呵!总算露出你的真实嘴脸?”
伪装这么久,何其可憎!
宗厉一张脸黑沉得可怕,像是覆盖厚厚的霜霭。
拽着她就往地下室楼梯走,一把将她推进阴冷的地下室。
陈善宁摔在地上,膝盖和手肘一阵疼痛。
她顾不得,艰难地坐起身看向男人。
男人身影已经走出高高的台阶,是那么高高在上,威严冷峻。
她问:“宗厉,在你心里我这些天费尽心思为你治病,就是想获得你的信任?盗取你的文件?”
“一个月的接触,我就是卖国求荣的人?”
“以前误会那么多次,还不够吗?”
那冷清的脸上,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为她自己控诉。
男人却居高临下,冷笑:
“难道不是?”
伴随着话落,地下室上方的门一点点合拢。
光线范围越来越窄。
陈善宁坐在仅剩的光里,忍着头部的眩晕看他:
“宗厉,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可能会害死我……”
男人眸色似乎顿了下,但仅仅片刻、
“你、死有余辜!”
门彻底合上了。
所有灯光被隔绝,空间里只剩下极致的黑。
陈善宁觉得可笑,好可笑。
辛辛苦苦为他治病这么久,换来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
所有的解释、求饶,显得那么苍白。
头越来越晕了。
陈善宁努力冷静下来,环顾四周。
她才发现,这是一间酒窖,用来存放红酒。
恒温13度。
之前躺床上,她没有穿毛衣,全身只穿了牛仔裤,配单薄的白色雪纺上衣。
很快,很冷很冷。
还没有灯。
没有窗户。
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不止是头晕,手也开始发抖,需要输葡萄糖,进食……
她得尽快想到办法。
楼上。
宗厉出来后,周身冷漠如同修罗。
“通知林寒魏腾,把所有资料全带到公司查!
今晚的事保密,就说我带少夫人出去度假。”
保镖们恭敬地低头:“是!”
所有人离开别墅,开始调查事情。
而宗老夫人和宗灿特地从黑市买回来一些特殊药品,却听说两人去乡村度假。
他们开心极了!
这两人总算日久生情了嘛!上天开眼!
殊不知,此刻的陈善宁被关在地下室里……
为了自救,她在酒窖里摸索一切能吃的东西。
可整个酒窖除了红酒,什么也没有存放。
又冷又饿的她快要晕厥。
低血糖时晕厥,很容易休克到醒不过来,或者醒来后也后遗症严重。
为了保持体力,她只能用酒起子把红酒封口的木塞弄出来,一口一口咀嚼木头。
木头很干很干。
可12岁被丢去乡下的最开始,没有吃的,她经常吃树根、野草。
从5岁那年父母家人都死亡后,什么苦难都遇到过了吧……
没什么的。
那么多次都挺过来了,这次也可以。
陈善宁安慰着自己,将木塞子嚼得很烂很烂,直至成为渣,才咽进去。
有些木渣黏在喉咙,咽不进去,刺激得她一阵接着一阵干呕。
呕得她双眼冒星,眼眶又酸又通红……
就这么撑了整整三天三夜。
到第三天的晚上,她本就单薄的身体总算倒在地上。
晕倒时,陈善宁仿若又看到那栋富丽堂皇的别墅。
爸爸妈妈和三个姐姐站在大门口,还有爷爷奶奶。
他们满脸是笑地对她说:
“宁宁不怕,我们来接你回家……”
回家?
她还有家么……
她早已不是有人宠着、疼着、护着的小公主宁宁了……
南城航空局。
负一层的生产车间。
即便已经深夜,有人还在工作。
宗厉坐在冷色系的办公室总裁椅上,如同一尊漆黑的雕塑。
魏腾禀告:“陈小姐果然不简单!她手机两个系统,其中一个采用盛顿国技术,无法破解!”
“但攻克的部分数据显示,她确实和盛顿国人有联系,说得全是暗号,外人无法看懂。”
宗厉黑眸一眯,仿若有什么微光也彻底熄灭。
起身,一身冷漠又森寒。
“回别墅。”
别墅里,宗灿去公司上班,宗老夫人忙着筹备婚礼,没人。
他打开地下室的门,一步一步踩着台阶下去,如同王爵。
灯光随着他的走入而洒落,照亮黑暗的房间。
角落里,女子躺在冰冷的瓷砖上,周围散落着几十个红酒瓶子。
满地是猩红的液体,她就躺在血泊中,白色的雪纺上衣被染得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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