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156程序正义已经行不通，该耍小聪明了
“小殿下！一共十二人。其中五个来自于外地，只是恰好路过，而另外七人，则是常住于此。”
杭州知府恭敬一礼，向着高坐堂前的朱从心禀报道。
与此同时，一个衙役也是将一份详细的名册递到了朱从心的手里。
“劳广义、劳季勋、劳玉庭、劳东林上前听审。其他人先且退后。”
仔细看过一遍手里的名册，朱从心下令道。
这是他暗自分析后的结果。
因为除了这四人以外，其他人要么没有作案的时间，要么，就是在第一起案件爆发后才抵达杭州。
“都分别说一下吧！今晚丑时时分，你们都身在哪里，身边可有其他人能够证明？”
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四人，朱从心缓缓地说道。
“我......我在睡觉！我老婆可以作证！”
“我也在睡觉......我的堂哥就住在我隔壁！他应该可以为我作证......”
“我......我虽然没有人证......但.....但我的腿是断的......”
“我也没有人证......”
四个人各自说道。
只一瞬间，便是再次排除了一半。
但是面对这剩下的两人，朱从心却是有些犯难了起来。
沉思之际，他甚至都没有认出那最后一人其实就是自己先前见过的书生。
“你们有谁认识街角卖桌椅的木匠？”知道许久之后，他才突然抬头问道。
这无疑是一个很蠢的问题。
因为如果换成他是凶手的话，也一样不会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过以此观察两人的反应，那就另当别论了。
只可惜，两人依旧是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我不认识！”
“我只在那里买过东西，但跟他真不熟！”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无论语气还有表情，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小主子......用刑吧！非常时刻！非常办法！”
开济忍不住小声的建议。
这是他们刑部惯用的手段。
虽然比之锦衣卫还算略显温和，但却一样是有悖于人权还有道德。
可是......不这么做的话，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
朱从心的神色不禁渐渐挣扎了起来。
“小主子......不可再犹豫了。我会把握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了不起就是事后给予一些补偿！为了正义，些许的牺牲，根本不足挂齿。”
而见他迟迟没有决定，开济也是越发的焦急了起来。
他此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如果能够以一种最完美的姿态回去应天，他的脸上，也能光彩一些。
说不定朱元璋一个兴起，还会重新启用于他！
这可绝不是说说而已。
“那要是用了刑之后依旧问不出个所以然呢？又或者有无辜之人受不了痛苦，被屈打成招了呢？”
“我不反对用刑。但前提是你能逮到真正的凶手。”
“如果凶手因此而逃脱了制裁，跑去其他地方行凶作乱，这种罪责，你担得起吗？”
然而沉思许久，朱从心依旧是果断地摇了摇头。
“可不用刑的话，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啊......”
开济脸上满是无语。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咒骂朱从心的迂腐。
因为换成是他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讲究那么多的程序，直接把所有可疑之人打死也就完了。
这样做势必会造成很多冤假错案，但正如他所说，只要能从根源上解决掉这件事情，些许的牺牲，又有什么所谓？
“无从下手是因为我们无能。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就去残害他人。否则，我们与那穷凶极恶的凶手又有什么不同？”
朱从心依旧一脸严肃。
“但程序上的正义，并不能带来正义的结果。”
“做人要懂得变通！”
开济也终于是来了火气。
而他话音刚落，一个巴掌，便是瞬间按在了他的肩膀，将他按得跪倒在了地上：“你要是再敢用这种语气跟小主子说话，咱家第一个劈了你！你不过是小主子脚下的一条狗而已！别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刹那间，四周的官员们望向开济的表情瞬间变了。
如果说之前还充满敬畏，那么现在，便只剩下了愤怒，鄙夷，还有戏谑！
这让开济非常的难受！
比直接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因为从今日起，他已经是再没有了任何身为人上之人的尊严。
他变成了一个小丑！
一个随便什么人都可疑蹂躏的小丑！
一个不会受到任何认同的小丑！
“我只是想要破案！”
“如果现在不抓到凶手，他便还会害死更多的人！”
“就好比是今晚死掉的那个姑娘！”
“我有什么错？”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开济突然大叫着道。
这倒是让在场众人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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