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庭雪怔愣，而后垂眸，目光深深地望着温霓。
“真的。”温霓的眼睛里流露出真挚。
对视片刻后，闻庭雪反握了一下她的手，用力却又克制地紧了紧她纤细地手指。
“朋友们，最后一箱装完，我们就可以走了。”小项通过长廊，走到大厅里，看到陈暮一蹲在大纸箱旁边，剩下的货品都已经被她整理妥当，于是，他顺手接过闻庭雪手中的最后的几个袋子，一起放进了箱子里。
用胶带封好箱子，小项一边抱起箱子，一边朝着大家抬了抬下巴，“走吧，我们出发！”
“起来吧。”闻庭雪牵着温霓的手，温声道。
“拉我一把。”温霓晃了晃与他相握的手。
“慢点起来。”闻庭雪叮嘱完，才稍稍使劲，将她整个人拉起来。
惯性使然，温霓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额头直接磕到了他的下巴上。
她小声吸气，抬起手背揉了揉，眯着眼睛瞪他。
“抱歉，没事吧？”闻庭雪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一手按着她的额头，用掌根轻轻地熨着，“你太轻了，我都没用几分力道。”
“怎么还怪我呢？”温霓拉下他的手，跟着大家往门口走去。
“不是怪你。”闻庭雪连忙解释道，“是想让你多吃点。”
温霓坦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我很喜欢我现在的身材，穿衣服比较好看。”
“闻庭雪，你这样子，跟那些嫌女朋友太胖，要他们减肥的男人有什么区别？”温霓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PUA我。”
闻庭雪思索片刻，认真地说：“你说的有道理。我的初衷是希望你健康，你胖或瘦，都没关系，只要你开心。”
温霓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在感情里直截了当的表达很重要，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也要告诉我，好吗？”
闻庭雪答应，“好。”
等大家都上了车，方晓棠打开小货车的车门，坐上去，在前面开路。
不出几分钟，渡口到了。
闻庭雪将电车停在老地方，跟小项去卸货。
他们分了三箱比较轻的箱子给温霓、陈暮一和方晓棠，两个男人各自抱了两箱重的，一起前往售票处。
“你们慢慢来，我先去给大家买票。”方晓棠小步跑着，冲了过去。
今天的渡口，没什么人，她很快就从售票窗口拿到票，举起手跟大家招了招手，“上船啦。”
“来了来了。”陈暮一喊了一声。
众人陆陆续续加快了脚步，通过低矮的通道，前前后后一起上了渡轮。
还有几分钟就渡轮就起航了，楼梯下面的行李暂存处只放了两个行李箱，闻庭雪将手里的箱子靠在边上摆放，然后一一接过所有人的箱子，摞成一堆，正好卡在阶梯的下面，以防渡轮行驶过程中遇到风浪，箱子摔出来伤到人。
闻庭雪尝试挪动箱子，确定不会掉下来后，回头跟方晓棠说：“可以了。”
“那大家一起上楼吧。”方晓棠招呼大家道，“今天天气不好，海上雾气大，风景估计不太好看，大家可以在船上睡一觉。”
方晓棠率先扶着扶手，上了二楼的包厢座。
由于天气的原因，大家都没了去甲板上看海的兴致，纷纷在位置上落座。
二层的人不多，除了几个回程的游客，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船舱里静悄悄的，有些人睡着了，有些人戴着耳机听音乐。
闻庭雪将靠近船舱窗边的位置留给了温霓，自己坐在外侧。
拿出了披肩和书之后，随身携带的包被闻庭雪安置好，温霓倾身往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的景色与她几次往返时的天气完全不同，今天是个阴天，天空仿佛被铺上了一层雾霾，海上也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可见度不高，不过，灯桩、导标、浮标发射出的光束依旧醒目。
海上的信号很差，温霓随意翻开带来的书籍。
再平稳的海面，也是起起伏伏的。
她看了几行字之后，就有点头晕了。
“休息一会儿吧。”闻庭雪轻声地说，“字看久了容易想吐。”
温霓“嗯”了一声，随即闭上眼睛，合上了书，放在大腿上。
原本只是想靠一下，不料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船身小小地颠簸了几下，温霓蓦地惊醒过来。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腿上的那本书也到了闻庭雪的前座椅背后的口储物袋里。
温霓眨了眨眼，才发现她正靠在闻庭雪的肩膀上。
或许是因为距离很近，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十分浓郁，温霓不由地嗅了嗅。
以前，她从来没察觉身边的人身上会有除了香水之外的味道，好像只有面对闻庭雪的时候，她才能如此清晰地捕捉道他的味道。
她曾经听过一个说法，人只会在与自己体质相符的人身上闻见独特的味道。对方身上的那种味道可以给人带来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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