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水闭眼慢了半拍，眼前飞过一张不可描述的画面，犹如天雷般在它脑子里炸开了花。
虽然她对阿守放过豪言壮语。
到了真正耍流氓的时刻，裴水还是胆怯了。
赫连城穿好了衣服，看到圆凳上的小兽紧紧的闭着眼睛，湿哒哒的毛发还在滴水。
赫连城随手拿起一个长巾，包住了小兽。
长巾吸水，包住小兽的那块很快就湿透了，赫连城又换了一处干的地方重新包住小兽。
帮小兽擦拭好毛发，巾子差不多已经全湿了。
赫连城丢到一边，随口说了一句：“我用过的澡巾几乎是干的，给你用了一下，全湿了。”
裴水浑身一颤，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她瞪着那个湿透的巾子。
尼玛！
是他用过的？
三天过后。
裴水才知道，这里漂亮的女人都不是赫连城的大小老婆，而是天仙阁卖艺不卖身的绝色佳人。
她们和赫连城的关系……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难怪一个大男人穿那么红艳的衣裳，原来是妈妈桑啊！
裴水心里偷笑。
赫连城比凤九沐闲太多了，凤九沐很多时候都不在王府，她被关在铁笼里的时间长。
赫连城不一样。
赫连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拉屎拉尿，他几乎是抱着她不松手的。
正如他所说……培养感情。
天天腻歪在一起，感情就会深厚了？
裴水不这么觉得，她倒是觉得赫连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水不傻。
即使主人再怎么宠爱一只小宠物，也不可能天天抱着不撒手。
裴水和阿守探讨过此事。
阿守认为现在的男人很难琢磨，他那个年代的男子可没赫连城这么不要脸，赫连城或许有什么非正常的癖好也不一定。
比如……恋兽癖。
裴水浑身冒出鸡皮疙瘩，阿守的脑洞真大。
直到第五天。
天仙阁来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子。
她头发蓬乱，衣裳好几处都被撕裂，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仿佛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的脸很脏，脏到辨不清原来的真容，只有那双涣散的眼睛，勉强能看看。
赫连城蹙眉，手指遮住鼻子，红&袖遮住小兽的鼻子，凤目嫌恶的说道：“这么脏的人，你们也带进天仙阁？赶快把她丢出去。”
女子跪在地上，虚弱的张开干裂的嘴唇，声音似常年失水，裂开的土地：“公……公子……求你收留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她说话都很困难，一句话用了比普通人慢两倍的速度才说完。
赫连城轻蔑的嘲笑：“又脏又丑的牛马，本公子不需要，把她给我丢出去。”
芙蓉求情的话刚到嘴边，听到赫连城发怒的声音，她吞了回去。
女子是她带进来的，因为不忍女子凄惨的遭遇。
像女子这般虚弱的身体，丢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芙蓉虽然很同情女子，但她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他说了两次丢出去，就绝无收留的可能。
天仙阁的壮丁来了，人高马大，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满是充满力量的肌肉，普通人一看就怕招惹这种狠人。
壮丁拎小鸡似的把脏兮兮的女子拎了起来。
女子涣散的眼神渐渐变成了绝望，是她错了，她不该抱着一丝侥幸，奢望天仙阁的玉城公子收留她，给她一线生机。
女子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体随着壮丁越走越远，等待被丢出去的那一刻。
“吱吱吱……”
裴水忽然指着被拎出去的女子，对着赫连城吱吱叫。
赫连城很意外，斜飞的眼尾微挑，这小东西同情心泛滥了？还是看上了那个又脏又丑的女人？
赫连城想到把小东西带来的这三天，它黑溜溜的兽眼一直盯着天仙阁的美人看，即使在他怀中，眼珠子也貌似掉在了美人身上。
美人伸手来摸它，也是来者不拒，十分的享受。
赫连城觉得，这兽可能是公的，喜欢漂亮的女人。
三天前，刚遇到这小兽的时候，它看他就看痴迷了，想必那会儿，它把他当成女人了吧！
赫连城在心里冷嗤：没眼力的东西。
传闻凤九沐不近女色，连皇上下旨安排进去的楚家姑娘，也没能得到凤九沐的青睐，被放在犹如冷宫的西厢院，不久之前，刚被赶出王府。
赫连城有点想不明白，凤九沐那样洁癖的男人，怎么会宠爱这色东西？
裴水在赫连城的眼里，俨然成了色东西。
赫连城沉浸在思绪中，轻笑出声。
裴水很捉急，她要的女子就快被壮丁拎走了。
那女子，她身上有亲切的味道。
裴水也是嗅了好一会儿，才嗅出来的，参杂着酸爽的臭味。
“吱吱吱……”
裴水急的伸爪子勾赫连城的手，又抬爪子指着快被拎走的女子。
她身上有它的断尾。
芙蓉和美人们都惊讶小兽的举动，纷纷乱猜。
小兽好像认识脏女人。
小兽和脏女人什么关系？
小兽想要玉城公子留下脏女人？
还真有人猜对了。
这些美人表面上和赫连城说笑，那也仅是闲暇的时候，真正遇到事情，赫连城一旦做了决定，她们是不敢多言半句的。
她们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别看玉城公子平常都笑意盈盈，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跟玉城公子相处越久的女子，越是小心谨慎，伴君如伴虎，她们知道，玉城公子倾城倾国的笑容背后，藏着杀人不眨眼的冷刀子。
也只有那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小兽，敢忤逆玉城公子。
芙蓉和美人们看到这三天玉城公子对小兽的宠爱，即使如此，也不由的为小兽捏了一把冷汗。
赫连城嫣红的唇角微动，说出来的话惊掉了芙蓉和美人们的下巴。
“小宝贝，你想要女人，我这里漂亮的女人多得是，随你挑选，要几个都行。”
赫连城很大方，想要美人，他这儿多得是。
色东西喜欢，他不妨做个顺水人情。
只不过……。
赫连城凤目微垂，瞅了它后腿一眼，虽没瞧见那蛋儿，也能想到是根短小细，美人儿送给它，也是看的着，“吃”不着。
他轻笑一声，凤目似琉璃般，闪烁着极其潋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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