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欣，你还好吧？”
刚到公司，赵妍就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昨天多谢赵姐照顾我啦！”
朱阳欣俏皮地笑笑。
“嗯，没事就好。”
赵妍轻轻拍了拍朱阳欣的肩膀，便要走。
朱阳欣脑袋里转了转，立即伸手拉住赵妍的衣摆：“诶，赵姐，我中午请你吃饭吧。我沾酒就醉，一醉就倒，可不老实了，昨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啊，不用，这是小事。”
赵妍摆摆手。
然而，奈不住朱阳欣撒娇卖萌加死缠烂打，她最终还是同意了。
上午没有太多要紧的工作，朱阳欣刚整理完一堆材料，伸个懒腰，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前方，正好与赵妍的视线相撞。赵妍此时正站在罗昭旭办公室门口，似是刚从里面出来，一对上朱阳欣，立马转头装作若无其事离开。
朱阳欣微微蹙眉，眼看着赵妍走出办公区，模样略显慌乱。
直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许还与自己有关。
二十分钟后，赵妍径直走到了朱阳欣的工位。
“朱阳欣，你来下会议室吧。”
赵妍的表情很古怪，似有很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不变的是她的温柔与不安。
“哦，好。”
朱阳欣跟着她一起进入会议室，里面还有另一名男子。他看起来与赵妍年纪相仿，带着细框眼镜显得斯斯文文，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身前，他敲击着键盘。见到朱阳欣的时候他礼貌打招呼，请朱阳欣在对面落座。
赵妍全程脸色都很难看，倒是男子一直保持温和的笑意，职业假笑十级。
“朱阳欣，你好，我是负责你们部门的HR。现在请你过来是为了通知你，经过考察，你不符合我们公司的用人标准，这是正式的通知文件……”
说着，男子就推过来一张A4纸。
朱阳欣有点懵，接过纸大概扫了一下，几乎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啥意思？我被解雇了？”
她茫然问道。
男子推了推眼镜，语调低沉，字字清晰：“严格来说你只是实习生，跟我们公司没有正式的雇佣关系，谈不上解雇。”
“可是，我……我还有一些工作没完成……”
不知怎么的，朱阳欣忽然觉得有点不甘。
看赵妍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不是她做的主，罗昭旭居然玩真的，迫不及待要把她扫地出门！
“没关系，你手头上的事情会由其他同事接手，相关文件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会后你就可以收拾好个人物品离开。”
“这么快？”
朱阳欣诧异道。
她求助式地看向赵妍，赵妍满脸无奈。
罗昭旭上午将她叫去办公室，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心中的震惊一点也不比朱阳欣少。不是没有据理力争过，但她在罗昭旭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罗昭旭总能以各种方法说得她哑口无言。
“是的。”
男子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单独和她谈谈吧。”
在朱阳欣的错愕之中，赵妍忽然转头对身旁的男子说道。
男子微微一笑：“也好，那你抓紧，今天上午就要把所有手续办完。”
说完，他就合上笔记本电脑，带着手边的文件一起离开会议室。
HR离开后，会议室里沉寂了半晌，赵妍几度欲言又止，还是朱阳欣率先打破沉默。
“赵姐，罗昭旭为什么要赶我走？”
朱阳欣直视赵妍的眼睛。
“不是……”
赵妍刚想否认，一接触到朱阳欣的眼神，立即又心虚起来。她有心替罗昭旭遮掩，甚至早就想好了要把锅揽自己身上，但看朱阳欣身上的气势便知，对方已经什么都猜到了。
“这……这是公司考评的结果，我一直觉得你能力很强，但公司会从各个方面综合考虑，不是谁能左右的。”
赵妍难得对朱阳欣打官腔，不管说话的人还是听话的人，都感到一阵别扭。
“呵呵，是吗？我一个实习生，还用得着公司费那么大劲来综合考评。”
朱阳欣自嘲一笑。
赵妍长长呼出一口气，迟疑片刻，她开口说道：“朱阳欣，你还年轻，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这家公司可能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适合你，到外面多闯一闯，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朱阳欣看着她，这话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感了。
其实她也不是想要为难赵妍，就是忽然被辞退而心里难受。想一想就能知道，罗昭旭对她有了怀疑，所以快刀斩乱麻，想让她永远闭嘴。
“我知道了。”
她收敛下情绪，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赵姐，马上就到午休时间了，等我收拾好，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当给我践行了。”
赵妍一愣，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朱阳欣还能记得这一茬。
“啊……好，没问题，姐请客。”
平心而论，赵妍对朱阳欣还是很有好感的，这小姑娘真挚又聪明，最难得的是没有选择站队周婉新而故意疏远自己。偏偏罗昭旭铁了心要撵她走，她也无可奈何。
朱阳欣没有多少要收拾的东西，刚出会议室就有行政来回收固定资产，她的各种系统账号也在第一时间被冻结，公司在这方面的办事效率之高，惊掉她的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个小小实习生掌握了什么核心商业机密呢！
这个时间点比用餐高峰期早了一丢丢，赵妍领着朱阳欣来到公司附近某个茶餐厅，找了个安静的小包厢落座。
点好餐，服务员就知趣地关上了包厢门，给两人留下私密的交流空间。
“赵姐，你来这家公司多久啦？”
朱阳欣一边给赵妍倒茶，一边问道。
“算一算，也有六年多了，和你一样也是从实习生做起的。”
赵妍微微一笑。
“那周婉新呢？也是和你同一年的吗？”
听到周婉新的名字，赵妍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她很快调整好：“没，她比我晚几年。”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呿，我看她整天像个花孔雀一样，见人就开屏，还以为多厉害。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干嘛要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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