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抬起余军胜的手臂，摇了摇：能动吗？
余军胜点点头，虚弱地：能……动……
医生拿起一个小叩诊锤，敲敲余军胜的膝盖，又敲敲余军胜的腹部，注意看着余军胜的表情：好好疗养吧……你能醒过来，算是奇迹了，要珍惜啊！
余军胜：我要出院……我放心不下医院……我要回去工作。
医生：你就不要想着工作的事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先把身体养好，什么都别想了。
余军胜黯然：我作孽太多，现在报应来了……没有一个儿子可以帮我，我只能自己卖命啊！
医生摇头：要不说你身体怎么受不了呢！你要放松，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身体健康才最重要！
余军胜急了，咳嗽着：余杨……咳咳……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出院……咳咳……快去……啊……
余杨安抚着余军胜：好，好，我这就去。
聂琼花给余军胜抚着胸膛：老余……你别激动，慢慢说，慢慢说。
医生对余杨：你是他儿子吧？你跟我来，我跟你聊几句。
余杨：好。
医生走向办公室，余杨跟着。
……
医生站在观片灯箱前，余杨站在医生旁边，灯箱上插着一张颅内CT片。
医生指着CT片上一块阴影说：你父亲颅内的肿瘤已经有拳头大小了……你看这块，是呼吸神经区域，所以他只要受到刺激，就会出现呼吸困难，导致休克，这次他能够醒过来，已经算是奇迹了，这跟他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有关，我想他应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余杨点头：是……他放不下医院。医院没有他，可能会撑不下去。
医生：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无论如何是不能出院的……否则稍微有点刺激，就能导致他休克，抢救不及时，就会导致死亡。
余杨叹气：唉……我好好劝劝他……大夫，他……真的没得治了吗？
医生沉思了片刻，摇头：没办法了……（指着CT片中的阴影）肿瘤周围神经密布，手术的风险相当大，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他可能从此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也就是可能变成植物人！
余杨感伤地：唉……想不到……老余……这么就要……唉……
医生拍拍余杨的肩膀：下午就给你父亲转到普通病房去，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平静，治疗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有，你跟他好好聊聊吧，能帮他了的心愿，尽量要满足他……让他能去得安心一点。
余杨点点头，闭上眼睛，满脸的哀伤。
……
余军胜半躺在病床上，聂琼花站在旁边，帮着他吃药，给他顺着后背。
曹小妍提着一个果篮，出现在门口，敲敲门。
曹小妍：余院长。
余军胜和聂琼花一起看向门口。
曹小妍：余太太。
聂琼花扫了曹小妍一眼，脸拉得老长。
余军胜高兴地：小妍，你怎么来了？
曹小妍走进来，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自顾自地坐在聂琼花前头，挨近余军胜的地方，对着余军胜，娇滴滴地（聂琼花的感觉）说：我听亚楠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你……你好点没？
余军胜挤出笑容：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聂琼花话里带话地：曹小姐真是来得好啊，你一来，老余就好了。
余军胜尴尬地笑笑，没说什么。
曹小妍暗暗哼一声：就是，余院长你就应该多跟我们年轻人接触，这样才更有活力嘛！
聂琼花：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
曹小妍：没，没，没，余太太年轻得很！
聂琼花：行啊，老余，你要是嫌我老了，你跟我说，我这就走。
曹小妍：余太太要是忙，就先走吧，正好今天我休息，我在这里照顾余院长就好了。
聂琼花冷笑：你在这里照顾？还是算了，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再说，你跟我们非亲非故的，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啊！
曹小妍：没事没事，余院长这么帮我，我在这里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聂琼花强忍着怒火，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好啊，那你就留下吧……我给亚楠和余杨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你是怎么照顾余院长的！对了，顺便把余思军也叫过来好了！让他也过来看看好戏！
曹小妍和余军胜听了聂琼花的话，尴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曹小妍：既然余太太不忙着走，我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告辞了。
曹小妍对余军胜笑笑，再也呆不下去了，说完后便灰溜溜地走了。
曹小妍走后，聂琼花绷不住了，重重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余军胜，你欺人太甚！
余军胜：人家小妍也是谢谢我给她介绍工作，才来看我的。
聂琼花冷笑：那之前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吗？
余军胜：琼花……你误会了……本来我早就想跟你解释，但是想想我们多年夫妻了，你不会不信我……
聂琼花：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
聂琼花说完，扔下余军胜，转身走了。
余军胜叹息一声，一脸的无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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