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两人对裴羡渊的小心思毫不知情，她们手挽着手往座位那边走，等到了坐好才发现，裴羡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哎，那臭小子怎么没跟过来？”
裴奶奶疑惑地说。
本来坐得好好的，又站起来，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想找到裴羡渊的人影。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她左手背拍在右手手心上：“真是的，吃个饭也这么让人操心！”
“……也许到卫生间去了，奶奶别急。”
姜念劝着说。
“就他事多。”
裴奶奶摇着头坐到椅子上。
她们才坐下，服务员送来菜单。
姜念接过来，放在奶奶面前。
眼角余光瞥到裴羡渊的身影。
几秒后，他穿过人群过来，跟之前不一样的是，他脸上多了一只黑色的口罩。
吃火锅戴口罩，这是什么操作？
刚才还没有的，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念念，你喜欢吃辣的，咱们点一个番茄锅，点一个麻辣锅怎么样？”
裴奶奶把菜单往姜念那边挪了挪。
一抬头看到裴羡渊在桌子对面坐下来。
脸上的黑色口罩，极其刺眼。
“你刚才半天没跟上来，就是去买口罩了？”
不得不说，裴奶奶作为亲长辈，还是很了解自家孙子的。
她立刻就猜到了原因。
裴羡渊眉眼淡淡，对奶奶刚才说的话，也只是轻轻点下头。
裴奶奶更疑惑了：“咱们这要吃饭了，你带口罩做什么？”
“你总不会是闻不得火锅店的味道吧？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吃过火锅的啊。”
裴羡渊抬抬眼皮，眼神似有若无地望向姜念那边：“昨晚着凉了，喉咙不舒服，可能要干嘛，就不打扰店里其他顾客了。”
喝醉酒，又在地板上睡了一觉，可不是会着凉么。
姜念眼角微挑，完全相信了这个理由。
“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跟念念睡一张床，居然还会着凉。”
“行了，那你先带着吧，我看菜单上还有养生菌菇锅，我再加个这个，你等会就别吃辣的了。”
裴奶奶嘴硬心软地说。
“可以，不过，这大堂里又吵又闹的，奶奶的身体应该受不了，我们去包厢里……”
“可以，吃火锅就是要有这个热闹的气氛，不然吃得都不香了。”
“还有，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这边吵闹，可比不上刚才车里的刺激。”
就裴羡渊来时的车速，只怕再多开三秒钟，她就要吐出来。
刚才不知道体贴她这把老骨头，这会倒是会孝顺了。
裴奶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简简单两句话，就把裴羡渊的提议给堵了回去。
裴羡渊：“……”
他无话可说。
“念念，我好久没来吃火锅了，都不知道该吃什么，你来点吧，你点的肯定都好吃。”
嗤！
裴羡渊心里嗤笑。
奶奶她真是对姜念走火入魔了。
点单这种事情都要姜念来做，菜都在单子上，自己想吃什么，点不就行了。
他双手环绕在胸前，一脸漠然。
“好，那我看着点了。”
姜念考虑到老人家的牙口，点了虾滑，毛肚，牛肉卷这些好咀嚼的。
又点了茼蒿，生菜，土豆等蔬菜。
点完后，直接把菜单给奶奶看。
裴奶奶粗略地扫了一眼，点点头，表示很喜欢。
接着，就喊了服务员过来，把菜单交过去。
全程被忽视，没有一个人问他想吃什么都裴羡渊：“……”
他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坐在这里，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故意的吧他们！！！
他交叉在胸前的手松开，放到桌子上，摇晃好几下又放下去，重重地咳一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桌子对面的两人，又笑呵呵地交谈在一块，愣是没有听到似的。
他一点也不生气！
奶奶是亲生的，不能发火。
老婆……是半生的，但是……他好像没有立场可以说！
毕竟，前几天，是他自己要求两人保持距离的。
姜念她，做得很好！
做得非常好！
裴羡渊企图在心里说服自己，根本没注意自己的脸色已经比用了十几年的锅底还黑了。
很快服务员推来一个餐车，上面都是姜念刚才点的食物。
一个个把菜摆放好后，服务员推着车离开。
说笑笑其乐融融的祖孙俩总算暂停说话。
姜念开始往锅里下鸭血，裴奶奶看着她的动作，扭头用嫌弃的语气对亲孙子说：“马上就吃饭了，你的口罩可以摘掉了。”
“你现在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又没有真的感冒，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裴羡渊：他们之间有点亲情，但不多。
他嗯了一声。
等奶奶转头继续看姜念往锅里放菜后，紧张地环顾四周。
虽然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遇到自己圈子里的人的概率很低。
但是偶遇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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