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眼疾手快地把指尖的烟藏到背后。
裴羡渊……也偷偷地想把袋子藏到身后。
但是榴莲太大，根本藏不住。
老大爷眼神还挺好，看清楚那是什么后，心虚瞬间消失，眼睛立刻燃烧起八卦的熊熊烈火，激动又压低声音：“你又要跪了？”
“没事，你当没看到我，你跪你的。”
他给裴羡渊一个，都是男人，我懂得眼神。
裴羡渊：……
来个人把这大爷收了吧。
还做不做人了！
裴羡渊脸色铁青，脸上全是不可思议跟难以理解：“大叔你不睡觉，大晚上的总是出门做什么？”
老大爷露出一个礼貌不失尴尬的笑容，同时把烟藏得更深。
紧接着，笑容变大：“年轻小伙子，你就不懂我这个年纪的人了吧，我起这么早……当然是为了锻炼啊！”
“你没听到楼下，有老头老太太在锻炼的声音？”
“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跪得太专心，所以没听到。”
裴羡渊：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他脸色更加难看。
下半辈子，再也不想看到这位大爷。
他说：“房子这么高，都没有电梯。大爷你腿脚不好，找到有电梯的房子多好……这房子，你卖给我，我出市场价的双倍。”
“卖房？不卖！”
大爷想也不想地拒绝。
他住在这小区，又不是缺房子住。
他可是第一医院男科最权威的专家。
他不过是比较恋旧，这套房子，是他在海市的第一套房子，住了几十年了。
怎么可能搬走。
裴羡渊却以为老大爷是嫌弃钱少，继续加码：“五倍市场价！”
“……不卖！”
“十倍！”
老大爷眼睛亮了亮，心动了。
裴羡渊勾唇，他就知道，没有人能抵挡得住金钱的力量。
只要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以后，不仅不用看到这老头，还能住在就姜念隔壁，怎么想这笔买卖都很划算。
“十倍？你确定？”老大爷不可置信地问。
裴羡渊矜持地点头。
下一秒，他就听到老大爷哈哈大笑。
“十倍市场价？小伙子，你莫不是跪榴莲跪傻了吧！”
裴羡渊不懂大爷为什么发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还没跪呢。”
“啊？对对对，你还没跪。不过，你张口闭口，就是钱啊钱的，怎么，天底下就你最有钱啊！”
“老话说，越缺什么菜越炫耀什么，你要真有钱，怎么可能句句提钱。你看我们海市的首富，他够有钱吧。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出来。我们连首富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要我们，你肯定是骗子，你这么有钱，干嘛来买我这小破房子，你去买外滩上的大平层啊，把那一栋都买下来，我就算你有本事。”
裴羡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身上的冷气嗖嗖往外冒。
大爷见小伙子脸色不对，身子一抖，“怎么忽然变冷了？一定是我早上起来衣服穿少了。还是回去加一件，免得老婆子等会起来，又唠唠叨叨。”
说着，大爷把门关上，进去了。
裴羡渊：……
毁灭吧。
他累了！
为什么他要遇到这么个奇葩。
天马上就亮了，小区里，也确实如大爷说的啊那样，有很多早起的老头老太太在锻炼。
此时此刻，是不能跪下去了。
裴羡渊黑着一张脸，极其不爽的，提着榴莲下楼。
阿大看到榴莲的那一刻，心里一突。
裴总这是，又没有送出去啊！
他赶忙下车，十分狗腿地提前把车门打开，并面带微笑地迎上去。
“裴总……”
裴羡渊黑眸盯着他：“这是你买的？”
虽然没有送出去，但是心意至少是他准备的，阿大以为裴总要表扬他，重重地点头。
“……给你吃，赏你的。”
裴羡渊把手里的东西丢过去。
阿大下意识地伸手，榴莲落入怀中的那一刻，他好像是被一个全是钉子的流星锤给砸了一下。
又痛又刺人。
砸得他胸口差点吐血。
他僵硬地转身，忍着想吐的冲动，看着已经坐到车上的裴总，试探地开口：“裴总，这么好的东西，我能跟其他兄弟分享么？”
裴羡渊侧头，冷冷地看阿大一眼。
没有说话，阿大却瞬间明白裴总的意思。
可是，他真的不爱吃榴莲啊！
就是闻着这个味道，都很难受。
阿大欲哭无泪。
两只手像报地雷一样，小心翼翼的捧着榴莲。
他瞅瞅裴羡渊，又瞅瞅车子，犹豫了十几秒，还是不死心，想再给自己争取一下：“裴总，这东西吃了，味道太大，我怕等会给您开车的时候，车上全都是榴莲味，熏着您……”
“你吃你的，换个人开。”
裴羡渊淡淡的说。
再一次看向阿大。
阿大扯了扯嘴角，认命。
刚才裴总的眼神好凶，凶到他不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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