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都是新时代了,不是旧社会,那时候海上有船霸水匪海盗啥的,他们会来搞抢劫,现在哪有这些事?”
黄有功听到这话讪笑道:“是吗?前头领队的是天涯三号吗?哈哈,哈哈,我近视眼,看不清呀。”
他打眼看过去,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还是没看清。
船队归来,靠上码头。
海风一吹,一股腥味就弥漫了开来。
王向红走上码头疑惑的说:“怎么一股子虾味?”
王忆推开船舱门。
人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出。
王向红看懵了:这怎么回事?小小的驾驶舱怎么能容纳下这么多人?你们把它塞的太满了吧?
这出来的人是真的多,他数了数,数到十五的时候不想数了,越数这心里越难受!
我的天涯三号呀!
王忆关掉船机出来,把情况解释了一下。
听清前因后果之后王向红微微颔首:“原来是这么回事,行,王老师,这件事你干得好,做人一定要有同情心!”
“咱王家就是摇橹为生的苦人家,这大冷天在海上干活有多遭罪,咱们最清楚,能帮一把就要帮一把!”
这事让他更是欣赏王忆。
因为王忆是他培养的接班人,他认为作为生产队的干部,第一要有本事,第二为人要善良、要有良心。
王忆的本事已经展现的太多,全队上下甚至整个县里都清楚,而他以往也多次展现了善良,却不及这一次的声势浩大。
但等王向红一听红虾的定价他可就欣赏不起来了,压低嗓音说:“你这也太有同情心了吧?红虾一斤两毛?溢价了!”
王忆问道:“一般是多少钱?我在县码头上听报价也有一毛五啊。”
“就是,“两毛钱差不多可以零买了!”
别看一斤只差五分钱,但他们全队晒虾米这需求量太大。
虾米不太出数,都是要煮熟搓掉虾壳之后只剩下那点虾肉还要甜晒半干,这样一斤虾送进去也就出半斤米。
生产队晒虾米最多的年份,连同自己捕捞加上购买,足足要买上万斤的红虾白虾来晒才够用。
这样一斤差五分钱,一万斤差多少?
五百块!
对于生产队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款子了。
王忆却觉得只是区区五百块而已,买一台电视机就能赚回两个五百块,对他来说太轻松了。
看看开船那些渔家汉子,看看那些孩子,他确实打心眼里感觉这些老百姓不容易。
他帮不了全天下的老百姓,但碰到一些可怜人帮扶一把则没有问题,这样何不帮帮人家?
于是他对王向红说:“就按照两毛钱的价钱来收吧,他们自己开船给咱送上门来,中间差价就算是油价和服务费了,咱自己开天涯二号去收虾,又耗费柴油又耗费劳力,差不了多少钱。”
王向红勉强的说道:“行,咱队里今年光景好,社队企业项目多,赚钱也多,这五百块就当咱帮衬海上的穷兄弟了。”
王忆说道:“队长,主要是五百块可以买个好名声,你看看,这里的船老大都是咱翁洲其他地方的人,咱给人家做成这笔买卖、帮衬人家一把,他们会不会回去给咱传播好名声呢?”
说起这个,王向红可就咧开嘴了。
确实有这么回事。
船舱里的红虾进入竹筐被卸下,七八艘船全开卸,这红虾的数量可就多了。
地磅被抬出来开始过磅,最后下来的红虾足足有一万五千斤。
这还是船家们投桃报李,王忆给价格给的好,他们卖出去的也都是好虾,底层的红虾要么小要么烂了,他们便留下来没有送上岸去。
前来帮忙的黄小花觉得红虾太多,问道:“队长、王老师,咱们今年怎么晒这么多虾米呀?”
“咱们库里已经有十多筐虾,我听盛专家说,你们上次去防空岛的时候还看到了海里起虾,这样咱们再去捕捞几网,合计起来又得不少虾吧?”
王向红说道:“防空岛那里我去看了,海里确实起虾了,不过过来的虾群不多,上次起虾应该是有大鱼过来吓到了它们,现在来看虾的量还不够,得再等一等。”
“不过也差不多了。”王真尧搓了搓手挑起扁担运红虾,“上次去看是排球赛之前吧?连着三天排球赛加上昨天今天,这就五天了,今天下午再派人去看看。”
王向红点头:“行。”
王忆则跟黄小花说:“今天不管鱼鲞还是虾米、虾干都要多晒。”
“第一是咱们有大众餐厅以后需要大量的海货做菜;第二是咱们可以往沪都卖干货、卖南货,那边市场很大,是个好买卖。”
黄小花听到这话便说:“好,那确实得多晒。”
王向红问他道:“今年虾米要往沪都卖吗?沪都那边虾米可不少呀,我去卖过,生意不怎么样。”
王忆解释道:“咱们是在沪都卖,但不是卖给沪都人,怎么回事呢?我要发物流,把咱们的海米发到北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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