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也不敢妄言。”
王阳明知道周辰问的是什么。
颍川陈家他们只所以敢胆大包天的雇佣杀手刺杀朝廷的官员,就是因为背后有那些入世之人。
但,对于那些入世之人,王阳明也只是听闻过,并不知道有关那些入世之人更多的情况。
他也不好妄言的去说那些入世之人为什么会有此举动。
“朕听闻,那些入世之人也拜访了琅邪王家。”
“爱卿之前好像也很关心宫内禁军伤亡的事情?”
周辰望向了王阳明,目光平静。
王阳明一听,脸色直接变了。
“陛下,臣……。”
王阳明噗通一身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了起来。
王阳明万万没想到,他之前暗中打听宫中禁军伤亡的事情,居然被皇帝知道了。
这探听宫中事情,可是大忌。
哪怕王阳明是刑部尚书,但要真追究起来,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王阳明浑身颤立的俯首在地,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王阳明在害怕,在恐惧。
他怕周辰这位皇帝,因为此事,会怀疑琅邪王家和颍川陈家他们一样,对朝廷图谋不轨。
要是那样的话,那不仅仅是他王阳明这位刑部尚书吃不了兜着走,琅邪王家也得跟着遭殃。
周辰看着俯首在地的王阳明,缓缓的说道;“爱卿能跟朕说说,那些入世之人拜访琅邪王家的目的是什么吗?”
“爱卿又为什么关心起宫中禁军伤亡的事情了?”
周辰的声音很平静。
但听在王阳明的耳里,却是让王阳明浑身都一冷,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几分。
“陛下,那些入世之人拜访王家的目的,臣不知道。”
“只是之前族里给臣传来消息,询问皇室主家的那些入世之人到了没有。”
“臣这才打听了一下禁军伤亡的事情。”
“还请陛下恕罪。”
王阳明俯首在地,不敢隐瞒,将这些都说了出来。
王阳明知道,这个时候,他要是再敢隐瞒否认,那他这个刑部尚书也就真的做到头了。
只有坦白交代,才有一线生机。
最重要的是,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交代出来,也造成不了什么后果。
周辰闻言后,目光闪烁了一下。
琅邪王家询问皇室主家的入世之人到了没有,这不用说,肯定是拜访王家的那些入世之人让王家打探的。
只是,那些入世之人打探皇室主家那些入世之人的踪迹干什么?
周辰眉头微皱的想着。
一时间,大殿内陷入了沉默。
王阳明俯首在地,不敢乱动一下。
额头上已经有汗珠流出。
王阳明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周辰这位皇帝到底信不信。
他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能不能安然无恙。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煎熬的等待。
片刻后。
周辰望着俯首在地的王阳明,依旧平静的说道;“爱卿是朕的刑部尚书,也是朝廷的刑部尚书,朕希望爱卿能记住,爱卿先是朝廷的官员,然后才是琅邪王家的人。”
“这个顺序不能颠倒过来。”
“希望爱卿能够记住这一点,不要让朕失望。”
周辰慢条斯理的说道。
王阳明闻言,立即俯首说道;“陛下放心,臣会铭记陛下训示,永不敢忘。”
王阳明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他这个刑部尚书是保住了。
陛下没有要动他这位刑部尚书的意思。
“退下吧!”
周辰挥了挥手,不再多说什么。
对于王阳明,周辰并没有要动王阳明的意思,只是想好好的敲打敲打王阳明罢了。
有着东厂的存在,没有什么是能瞒得过周辰这位皇帝的。
王阳明自认为,他暗中打探宫内禁军伤亡的事情,无人知晓,却殊不知,这根本就瞒不过东厂的耳目。
不仅仅是王阳明,满朝的文武百官,他们的一举一动,基本上都瞒不过周辰这位皇帝。
就拿王阳明这位刑部尚书来说,他平时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东厂都有记载。
就连王阳明之前干过的一些贪赃枉法的事情,周辰也都了如指掌。
只是,周辰明白,水至清则无鱼。
作为帝王,不能将黑白之分看的太重。
只要王阳明能为朝廷所用,对皇帝有用,那周辰就不会轻易的动他。
就像青史上那位和中堂一样,所有人都知他是一个贪官,而且还是一个巨贪。
难道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不知道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那位皇帝却并没有惩恶扬善,事分黑白的拿下这位巨贪。
原因是什么?
就是因为那位巨贪的和中堂对皇帝有用。
皇帝不仅仅需要的是耿直的忠良之臣,也需要溜须拍马的奸臣。
帝王之术恰是如此。
“臣告退。”
王阳明起身退出了养心殿。
直到走出养心殿后,王阳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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