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抬头，对上慕老夫人的目光，说道：“你不是说这次是六公主出手么？皇室的暗卫哪有那么容易失手？”
“那倒也是。 ”慕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她摆摆手，“将烛灯熄了，你就下去。”
宋嬷嬷应声退下，临走时将门掩好。
慕老夫人觉得有些烦闷，闭上眼睛躺在贵妃榻上假寐，突然听到一阵窸窣的开门声。
“不是说让你下去么？怎么又进来了？”慕老夫人颇为不满地说道，语气夹杂着一丝责怪。
那声音好像一顿，随即又继续响起，紧接着是轻缓的脚步声。
慕老夫人猛然睁开眼睛，一道黑影出现在密室里，向她这边缓缓走来。
那身影走到她对面，仔细打量着她，声音沙哑：“你累了。”
“刚刚是有些困，才小憩了一会儿，没想到你就来了。”慕老夫人轻声解释，语声带着浓浓的倦意。
那道黑影“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正好有事找你，所以就过来，顺便看看你。”
慕老夫人的睡意瞬间消失，问道：“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楚世子将六公主刺杀慕心乔一事报官，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你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在六公主手里？”那黑影坐在她对面，缓缓道来。
“那个小贱人不但没死，还被楚世子所救，她怎么这么好的命？”慕老夫人的声音猛然提高，语音冷厉。
那黑影冷笑道：“你急什么？这么多年你都过来了，难道还要在乎多等几天不成？”
“你懂什么？以前就算她不听话，可也不敢当众顶撞我。”慕老夫人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自从春猎回来以后，我就觉得她有些变了，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明明性格和气质都相同，可我就是觉得不一样。”
那黑影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调查了没有？”
慕老夫人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走了两圈后，才说道：“你当那对父子是傻子，如果是假的，她估计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那就有些奇怪了，既然是真的，怎么可能让你感觉是两个人？”那黑影若有所思，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中。
慕老夫人突然俯下身子，问道：“你过来一次，就是跟我讨论那个小贱人的？”
那黑影“呵呵”笑了起来，声音愉悦。一把将她抱住，推倒在贵妃榻上，“当然不是，还有更重要的没做，你这不是知道了……”
“别这样……”慕老夫人躲开他的唇，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嘴又被封住。
许久之后，那黑影才心满意足，将慕老夫人搂在怀里：“六公主如果受罚，五皇子和周皇后都或多或少受到牵连，这对娇儿和嫣儿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毕竟周皇后不是真想给她们赐婚，经此事后，或许周皇后也能有所改观。”
“但愿如此。”慕老夫人皱眉，说道：“不过可能性不大，毕竟五皇子的未来正妃是她哥哥的嫡女。”
那黑影突然靠近，托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着，说道：“嫡女？就连周皇后也是歌女出身，就算是嫡女又能高贵到哪去？不管是娇儿还是嫣儿，配五皇子都有些可惜了。”
“这倒是真的。”慕老夫人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
那黑影这才拿起一件衣服穿上，边穿边说道：“你呀，就是太杞人忧天了。只要有慕天成在，周皇后势必会拉拢镇国将军府，只有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扶持五皇子，等他登基后，娇儿和嫣儿的前途……”
慕老夫人终于放下心来，开怀笑了起来：“就算当不上皇后，那也是贵妃，或者其它妃位，不过不管是哪一样，对然儿的前途都会有助益。”
“可不是？那时候然儿可就是国舅爷了，身份自然高贵。”那黑影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穿好，说道。
慕老夫人也扯过自己的衣服开始穿，突然叹了一口气：“可我们这样何时是个头？”
那黑影手中的动作一滞，将最后一颗钮扣扣好，才走过去。将慕老夫人拥在怀里，轻拍了两下，哄道：“暂且忍耐一时，毕竟娇儿和嫣儿刚被赐婚，风声正紧着呢！”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慕老夫人看着他催促道：“你先回去，免得被人发现。”
那黑影拿起她的衣服帮着穿好，语气有些酸味：“我好不容易才来一次，你就这样不待见我，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死鬼？”
“我现在哪样不是你的？”慕老夫人突然将手中的衣服甩在他的脸上：“你还敢这样怀疑我，如果你真这样看我，那你现在就走，我们就到此为止。”
“好香。”那黑影接住那件衣服，轻轻嗅了嗅：“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就别生气了。”
慕老夫人慌得扯过那件衣服，啐道：“你可真不要脸。”
那黑影也不在意，帮慕老夫人将她的衣服穿好，仔细地盯着她看。
“老夫人。”宋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问道：“大小姐过来，正在暖阁等着要见你，你见还是不见？”
慕老夫人清了清喉咙，声音有丝疲倦：“这么晚了，她还来做什么？”
“大小姐不肯说，只说是非要见你。”宋嬷嬷站在门外，说道。
慕老夫人不禁皱眉，看了一眼那黑影，说道：“你先让她在暖阁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是。”宋嬷嬷应声而去。
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慕老夫人才催促那黑影：“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娇儿。”
“那你就过去。”那黑影也不再耽搁，走到一幅画前，轻轻按一下那隐蔽在画里的机关，就出现了另一扇门，走了进去。
慕老夫人看着那扇门关上后，也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大小姐正在暖阁等着你。”远远就看到慕老夫人走过来，宋嬷嬷迎了上去。
慕老夫人扶着她的手，说道：“走。”
“嗯，”宋嬷嬷眸光一闪，应了一声说道：“就过去。”
两人一起进了暖阁，慕玉娇看到慕老夫人走来，唤道：“祖母。”
“说，有什么事非要大晚上见我？”慕老夫人脸上浮起一丝倦意，看着慕玉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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