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嬷嬷跟着姜贵妃一起去了东暖阁，王公公正坐在雕花椅上等着，看到姜贵妃进门，立即起身迎上前道：“奴才这次是奉命来传皇上的口谕，贵妃娘娘接旨吧！”
姜贵妃立即跪下接旨。
王公公把文景帝的意思复述了一遍，姜贵妃领旨谢恩。
蒋嬷嬷见事已办妥，看向王公公身边的太监笑道：“公公难得来一次，随我去偏殿喝杯茶再走。”
着，悄悄塞到他手里一个荷包，那太监摸了摸，抬头看向王公公，见王公公点头，立即眉开眼笑：“只要嬷嬷不嫌叨扰，咱家自然乐意去喝茶。”
太监跟着蒋嬷嬷离开。
姜贵妃一直与王公公相对而立，此刻见闲杂人等都退下，才道：“刚才本宫还念叨着缺一场宫宴，没想到你就给本宫送来了，本来还想再求皇上将所有官员都请来，现在倒省得本宫跑腿了。”
王公公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屏风后面把她放在躺椅上，在姜贵妃的唇下轻啄了一口，“不是好了，以后有这样的事直接交给我来做，难道你都忘了么？”
姜贵妃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还不是怕给你添麻烦？你该知道的，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事本宫是不会让你跟着掺和进来。”
王公公伸手抬起她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平视，“你可知道，在我的心里，只要是你的事都不是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这话我爱听。”姜贵妃抓住他的手，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笑道：“我们母子的将来都靠你，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掺和这样的事，免得皇上起疑。”
王公公就势将头埋在姜贵妃的颈窝，呼吸有些急促，郑重承诺：“你放心，就算你不我也会帮四皇子，毕竟他也是我的……”
姜贵妃眼里划过一抹算计，提醒道：“你只要好好讨得皇上的欢心就好，只有皇上一直信任你，旭儿才有机会登上皇位。”
“其实我不太赞同四皇子卷入皇位的争斗中。”王公公略一迟疑，道：“那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可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哪有做个闲散的皇子自由？再还有太子和五皇子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置，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也皆有可能。”
姜贵妃轻轻摇头：“可惜我们现在想抽身也晚了，处在本宫和旭儿的位置，就算我们不争，太子和皇后也不会放过旭儿。”她脸上闪过一抹自责，“都是本宫没用，如果本宫的权势再大些，也可以与皇后争个高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旭儿独自跟皇后和五皇子斗个你死我活。”
王公公见她满脸失落，心里顿时软了三分劝道：“这哪能怪你？如果要怪，只能怪我不能帮四皇子太多。若是可以，我真想将皇位夺来送给你们母子，只为了能看到你不再忧愁，能展颜一笑。”
“快别这样。”姜贵妃如玉的手轻轻覆在他的唇上，“自打本宫入宫以后，你在暗中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欠你的只怕这辈子也还不完……”
不等她的话完，王公公就接口道：“那就下辈子再还也不迟，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粗喘声。
……
姜贵妃这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周皇后的眼线。
周皇后正坐在寝宫里喝茶，季嬷嬷就走进大殿，悄声与周皇后了几句什么，果然看到周皇后面色大变，忙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王公公还在姜贵妃的寝宫没出来？”
季嬷嬷点点头，答道：“王公公是奉皇上的旨意去贵妃宫传口谕。”
“我就知道这个贱人的本事不，居然能留得住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周皇后冷笑道：“本宫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都没有拉拢到王公公，没想到这个贱人早在暗中与王公公勾搭上了，看来我们都是被他们使的障眼法给骗了。”
季嬷嬷听得心头一跳：“娘娘的意思是姜贵妃与王公公表面上不和，可是他们暗中却是同盟？”
“也许是，也许只是我的猜测。”周皇后狭长的丹凤眼一眯，冷声道：“你去找人盯着贵妃宫的动静，从今开始，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禀报于本宫。”
季嬷嬷不禁皱眉：“这样不好吧，万一让皇上知道了，只怕又要责怪娘娘。”
周皇后问道：“到皇上，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的气色很不好？”
“也许是皇上最近太累的缘故吧！”季嬷嬷答道：“听皇上这段时间很忙，休息的时间少，气色自然不好。”
周皇后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季嬷嬷斟酌了一番，“难道皇上的病很重？”
周皇后摇头：“就算是病也不可能一下那么严重，总要有个过程，而且有病也要请御医，可是我们没得到太医院的消息皇上重病。”
季嬷嬷试探着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如果重病，不可能躲得过御医们的眼睛，除非连御医也查不出来。”周皇后眉头一皱，才道：“可是什么病能躲得过经验老道的御医的法眼呢！”
季嬷嬷略一思量道：“其实这也不难查到，只要将我们的御医请来问一下，娘娘不就知道了。”
周皇后端起茶盏，正要喝已经凉透的茶，被季嬷嬷伸手拦住，又重新斟了一盏热茶递给她，“凉茶伤身子，娘娘还是喝热茶吧！”
“你去将我们常用的御医找来，我有事问他。”周皇后抿了两口茶，冷声吩咐道。
季嬷嬷立即应声退下。
一个时辰后，季嬷嬷带了一个御医进来，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周皇后的眸光在御医身上淡淡一扫，温声开口：“起来回话吧。”
御医受宠若惊：“谢皇后娘娘。”
周皇后的手轻抚着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问道：“本宫见皇上这两气色不好，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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