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冷冷地看着他，怒斥道：“你知道了什么真相？”
陆森从口袋里掏出了牧厉给他的供词，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你们经常吵架打架，并且互相谩骂的内容都差不多。你对她早就起了杀心，很早就把你们吵架的内容录下来了。你们周末两天都是双休，卫灵灵没什么朋友，也不和亲人联系，所以就算失踪了也没人会注意到。但是连上班都不去就肯定会引人怀疑，于是你就把她的失踪事件定在了周末半夜，但实际上她的死亡时间是在周五晚上。”
“啊？你在说什么呢？”秦昊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还冷笑着反讽他，“我看过你的新闻，你一个跟有夫之妇的女人乱搞，还是个同性恋，没道德没人格！我看你是想借机污蔑我，重振你的声望吧？”
他说得那么难听，连苏小凝与牧厉都皱起了眉头，齐齐怒视着他。
陆森的表情却丝毫未变，依然一脸平静：“上周末晚上，你们那场架打得比以往都久，我想你是把她分尸了吧？所以她才会不见踪影。因为你们平时三天两头地吵架打架，邻居都习惯了，所以你料定不会有人来管。”
“瞎扯！”
“卫灵灵出钱买的沙发，却成了她的棺材。”
“哈哈哈！”秦昊怒极反笑，拍了拍沙发，“来来来，赶紧来把这沙发棺材拆了，看看是不是和你说得一样？”
苏小凝在旁边摇了摇头，轻声道：“沙发里没有尸体。”
“陆森不是说卫灵灵被藏在里面吗？”牧厉不解地挠了挠头。
苏小凝上前，将抱枕拿了起来。
那是一个手绘的抱枕，手感很光滑，通体黑色，颜色不是很均匀，但是却有一株红色的曼珠沙华画在上面，妖冶而诡异。
秦昊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牧厉看了他一眼，拿过了抱枕，站在门口，防止他逃跑。
他将抱枕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全是白色的PP棉，并没有什么尸体碎块。
秦昊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用脚尖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PP棉，冷笑着问道：“大侦探，这就是你说的灵灵的尸体吗？”
“当然不是。”陆森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个抱枕套，“这才是。”
“什么？”牧厉手抖了一下，还好多年的断案经验，让他稳住了手，他仔细翻看着手里的抱枕套，感觉是皮质，触手柔软细腻，但是真的是人皮吗？这也太变态了！
秦昊的神情终于不再向之前一样轻松了，他攥着拳，眼里充斥着怒气与杀意。
陆森见状，并不紧张，表情平淡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你早就对卫灵灵起了杀意，所以提前录制好了你们吵架的内容。沙发其实也是在你要求下买的，不然旧沙发配新抱枕未免太引人注意了。上周五，你将她杀死后，分尸剥皮。这种老旧的小区隔音比较差，要弄碎人的头骨和手脚，难免动静大了些。但是邻居们都以为你们还是在打架，所以都没有在意。之后，你将她上半身的皮剥下来风干熟制后，制作成了这个抱枕套。我看过你以前的履历，你曾经在皮鞋厂做过几年制皮工匠，所以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不过，我想问你，其余的部分呢？垃圾桶没有，你房间也没有，你是切成肉块搅碎后冲入马桶了吗？”
随着他的分析，秦昊额头不停地流下冷汗，他全身颤抖得厉害，快站不住了。
最终，他颓然地跌倒在了沙发上。
良久，他才开口了：“是，你全都说对了！我只是暂时没钱，所以才用下她的钱。只要给我点时间，只要再给我几年，我一定可以挣大钱的！到时候就有钱装修和结婚了，车子也会有的！可她总是羞辱我，骂我骂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了我现在靠她养着。我是一个男人啊！”
秦昊哽咽着，拿出纸巾擦着脸上的泪，继续说道：“其实我本来也不想杀她的，可我感觉她已经不是人了，我觉得很害怕，又不敢提分手，才杀她的！”
“你说什么？”一直被异生物困扰的陆森与苏小凝有些惊骇，异口同声地问道。
“两周前，我销售的货物要负责调试，所以我就跟着船一起出海了。灵灵是财物主管，工作比较轻松，利用职务之便，找了个借口非要跟着一起去。结果回来时，船出了点小问题，就在栎海的一个小岛上停了一会儿。”
秦昊说到这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靠岸，灵灵就往岛里面跑，好像是出来旅游的一样。我说了让她不要乱走，她不听。我们几个忙着修船，也没管她。然后她找到了一个矿洞，里面全是绿荧荧的天然宝石。”
“那个矿洞里，有什么怪物吗？”陆森一边问道，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镇静下来。
“没有。”秦昊闭了闭眼，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声音里是满满的恐惧，“但灵灵的变化，比怪物更可怕！那个矿洞前面有些果子，不知道是什么水果，她一向嘴馋，就去摘来吃了。我们都说了让她不要吃，可见她吃了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也就没阻止她。不过我们怕闹肚子，所以没有吃。”
“那些果子，是不是不对劲？”想起王施语的遭遇，苏小凝立刻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是的。回来后，灵灵就变得很奇怪了。经常半夜爬起来，冰箱里的肉都是生的，可她拿起来就吃。我叫她，她也不理我。第二天我问她，她也不承认有这回事。而且力气突然比以前大上许多了，我亲眼看见她一只手捏碎了我用来垫桌角的砖块。我怕她早晚有一天，会吃了我，所以就给她下了安眠药，勒死后把她切成块，放入高压锅煮熟后，再用破壁机搅碎倒入了马桶……”秦昊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不，你还是没承认。”陆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说道，“就算她没有异变，你也早就想杀她了。因为提前录好的吵架内容如果间隔时间太短，周围邻居还是能听出来的。我想你至少提前一个月就录好了吧？”
秦昊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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