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砚,你没资格忘记你爸是怎么死的。
这一切都是你犯下得罪。
你必须为此赎罪。
必须……
林时砚跪在地上,脑海中、耳边回荡着的都是林怀安的这几句话。
他头痛欲裂,只觉得现实与幻境在这一刻彻底重合。
那些他曾经受过的伤,挨过的打,那些在他身上早已成为印记的陈年旧疤,此刻都不约而同的疼了起来,折磨到他无法呼吸。
“呃——”
剧烈的疼痛让林时砚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和颤抖。
他勉强用双手支撑起身子,咬紧牙关,任由冷汗从额角滑落,顺着苍白的脸滴到地上。
林怀安见状,无比满意的勾起嘴角。
他薄唇翕动,正想说些什么,却倏尔听到‘砰’的一声。
紧接着,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林时砚!”
许了雾冲进房间里时看到的就是林时砚跪在地上,奄奄一息,脆弱到好似下一秒就要死去的模样。
她瞠目结舌,不假思索的冲向他,将他抱进怀里,声音颤抖又哽咽的说:“林时砚,你别怕林时砚,我在,我在这儿呢……”
“了……了了……”林时砚半眯着眼,精疲力竭的趴在许了雾的怀里,声音沙哑到好似被含了口粗粝的沙:“我疼……”
话落,林时砚双眸轻阖,整个人瞬间栽进许了雾的怀里,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许了雾瞳孔猛地一缩,惊慌到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眼角有豆大的泪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好在这时一直等候在门口的林妄舒语调悠悠的说了句:“把三少爷带走。”
“是!”几名保镖闻言,纷纷上前,将许了雾怀中的林时砚搀扶到其中一人的背上。
那人掂了掂背上的林时砚,见他已经趴稳了,起身,正欲离开,却突然听林怀安说:“站住!谁允许你们走了?”
那人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
林怀安气急败坏,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大声喊:“我说站住,你听不见吗?站住,站住!”
那人依旧跟听不见似的,继续往前走。
倒是林妄舒抬眸,不冷不热的觑了眼林怀安,嘴角一扬,笑的温润却也阴恻的说:“行了爷爷,您声音再大点,楼下分家的人都该听见了,再说了,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这儿人没人听你的指令,他不听,我更不听。”
林怀安咬牙切齿,被林妄舒嘲讽的话惹得火冒三丈,用拐杖指着林妄舒骂:“林妄舒,你放肆!”
“我放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怎么,您第一天认识我?”林妄舒说着,朝林怀安讥讽的笑了下。
愤怒之中的林怀安因为林妄舒这句话反而清醒了几分。
他眯了眯眼,不再是刚才那般激动,沉声道:“林妄舒,你别忘了,当初你离开林家的时候可是亲口说过,以后绝不插手林家任何事,怎么,你这是反悔了?”
林妄舒从容不迫,笑的依旧邪魅恣意,语调悠悠的说:“是啊,我反悔了。”
林怀安愣了愣,半晌,面红耳赤的吼:“林妄舒,你耍我!”
林妄舒耸耸肩,“这不明显吗?”
说着,他觑了眼站在门口的许了雾,淡声道:“走吧。”
许了雾点点头,红着眼扶住林时砚,跟在保镖的身后往楼下走。
林怀安见他们要走,急忙起身追了上来,在房门口的位置冲林妄舒喊:“林妄舒,你今天胆敢把林时砚带走,就是在和我,和整个林家作对!你不怕日后我把你今日欠下的债统统讨要回来吗?”
“讨要?”林妄舒轻嗤一声,懒洋洋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怕五年前的事重演,你大可试试看。”
林妄舒说罢,不再理会林怀安,踱步向楼梯口走去。
此时的一楼早已聚集了不少林家分家的人。
从林知许打完那通电话后他们就在期待林妄舒的到来。
一来,他们是想看看林妄舒到底会不会来救林时砚,他又是否像传言中说的那样,不再过问林家事。
二来,他们也是想看看这位在十八岁那年就几乎屠了林家老宅满门,甚至还差点手刃林怀安,最后以巨大代价离开林家的人,如今长成了什么样。
正想着,楼梯上顿时发出嗒嗒的脚步声。
首先出现的是背着林时砚的保镖与许了雾。
紧随其后的,便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林妄舒。
五年未见,那个自小便长得如妖孽一般的男子如今更是美的不可方物,雌雄莫辨。
众人瞠目,微微张口,刚想和林妄舒打招呼攀关系,就见林妄舒轻抿薄唇,神情淡漠的从他们面前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
林知许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她追上林妄舒的步伐,一边往别墅外走一边说:“大哥,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林妄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知道麻烦还给我打电话?”
林知许撇撇嘴,有些委屈的说:“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吗,他说把阿砚带走就把阿砚带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给我,还特意找音效师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我都快吓死了。”
说完,林知许还不忘补充道:“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还是得谢谢大哥你才对,要不是你来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收场才好呢。”
“别信我,要谢就谢你嫂子,是她说服了我。”
“我嫂子?”还没见过许暮寒的林知许张口结舌,“不是,大哥,你真结婚啦?杂志和电视上说的不是假的啊?”
林妄舒脚步一顿,拧眉看了林知许,“连你这么八卦的人都不知道?看来广告部那帮废物,是真该换掉了。”
说着,林妄舒坐上来时做的迈巴赫。
临开车前,他对林知许说:“记得告诉林时砚,他又欠了我一次。”
说罢,车窗缓缓升起,车子在林知许的瞩目下扬长而去。
沉浸在震惊中的林知许愣了半晌,才自言自语的说:“不是,谁八卦了?我怎么就这么八卦了?”
她气的双手叉腰,直到另一辆车里的保镖对她说:“二小姐,都准备好了,车是直接开到三少爷家吗?”
林知许扭头,‘嗯’了声,继而走向车的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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